15. 第 15 章

    六叠半的卧室供一名青春期男孩生活绰绰有余，墨绿色窗帘紧闭，床铺上是五条悟随手丢下的墨镜，两件风格截然相反的校服外套丢在地上，随着吹风机呼出的温度蒸腾上甜味。
 




    夏油杰摩挲发根，干燥的恰到好处，被各种甜味饮料堵住毛孔的憋闷感散的一干二净，卧室套间的单人浴室内早没了水深，但直到夏油杰吹干头发，五条悟也没从里面出来，一度让他怀疑是不是人晕在里面了。
 




    夏油杰的指尖还停在浴室磨砂玻璃上，蒸腾的水汽突然被撕开一道缝，五条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白发撞出来，扯着衣领嫌弃道：“你的穿衣品味只有黑白灰吗？”
 




    夏油杰半侧过身毫不心虚开口：“衣柜里新的只剩这件，临时穿就别那么多抱怨了，还是你想穿我的旧衣服？”
 




    照常理来说，一般人遇到这种二选一选项都会自觉选择前者，但五条悟却抬手一指夏油杰身上那件。
 




    “就你身上那件吧，好像是妖怪○表联名款。”
 




    夏油杰呵呵一笑：“想要就自己去买。”
 




    五条悟眼里的光自从看见他衣服后就没熄过。
 




    因为任务而错过联名排队的五条悟遗憾切了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头发上甩出的水珠顺着发丝滴下沾湿领口，但他却丝毫不在乎。
 




    书架和书桌呈直角拼合，上面大多是一个普通国中生必备的教科书，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五条悟还是一眼便看中书页中夹的纸页，将其抽了出来。
 




    上面写满有关‘半身死灵’的内容，从第一次案发时间到最新的松元二郎事件，一个个被梳理清晰摆在纸上。
 




    夏油杰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五条悟看完所有资料后指着其中一项淡淡道：“山田并不是第一任受害者，他的姐姐才是。”
 




    夏油杰动作一滞，质疑道：“不可能，新闻中并没有提到他姐姐的事。”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从志摩那得来的信息，如果五条悟口中真正的第一任受害者存在的话一定会保存在警方资料库中。
 




    五条悟瞥了眼就知道夏油杰言下之意。
 




    “这个世上多的是你那位警察朋友不知道的事。”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夏油杰定定询问。
 




    五条悟脸上不虞的情绪一闪而过，快到夏油杰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他恹恹道：“一般这些事都会交给‘窗’负责，我只用到诅咒面前把它们干掉。”
 




    “‘窗’？”
 




    “情报部门类似的组织吧，用起来还算便利。”
 




    五条悟糊弄似的解释完，探着脑袋到处寻找自己的墨镜，夏油杰抓起床上的墨镜丢给五条悟，单手撑着下巴感叹：“那岂不是很便利？”
 




    五条悟嗤笑：“使唤人也是一流的。”
 




    要不是听见风声提前跑了，他现在应该做几个小时车在乡下清理咒灵吧。
 




    虽是这么说，目前虽然有志摩私下递来资料，但有关诅咒的部分饶是警方科技再先进也无济于事，大多数还是需要夏油杰课后调查，说不羡慕是假的。
 




    墨镜架回鼻梁，虽然感觉哪里有些歪，但五条悟迅速无视这点异样，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趴在椅背上。
 




    “说了这么多也该轮到我提问了吧？”
 




    夏油杰沉浸在思绪里，听见五条悟到话反应了一会儿，显然不清楚五条悟有什么问题需要问自己，但还是应下。
 




    五条悟摊开一只手，笑嘻嘻道：“你的咒灵，给我看看。”
 




    “全部？”。
 




    “全部。”
 




    夏油杰挑起眉否决：“我还不想我的房间被咒灵挤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