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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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不会止步于此。”唇边依旧是那抹与往日无异的笑意,只是细看之下藏着诡谲。
 




    ……
 




    秦悦跟随梅月来到一处别院。
 




    院落半隐于城郊山麓,门匾上“九皋”二字漆色斑驳。据说这别院曾是定国公晚年养静之所,封王之时传到谢隅手里,成了他在江南一带的居所。
 




    “这院子虽冷清,景致却是极好,相传当年定国公自天南海北收集的花草林木都栽种在此处。”
 




    梅月领着她绕过影壁,走入紫檀回廊。
 




    别院一脉活水分作两道,左边环着六角凉亭,右边穿石而过通往后院池塘。亭边花枝斜出水面,在这隆冬时节最是好看。
 




    经过月洞门时,迎面遇上两名家丁。二人提着水桶匆匆行过礼后,频频回头偷觑秦悦。
 




    捕捉到这一点,秦悦有些摸不着头脑。梅月笑道:“他们许是太久没在别院见过别的女子了。”
 




    “这地方只有梅月姐姐一位女子来过吗?”
 




    “是的。不过我从未去过后院,秦小姐若有事可以来前院找我。”
 




    梅月停在最后一弯月洞门前,“沿回廊直走便是客房,你早些歇息。”
 




    穿过这门便是九皋别院的后院。
 




    后院景致较前院更甚,院墙一览无余,东北角耸立一座青砖小楼,门窗紧闭着。秦悦借着宫灯投下的暖黄光亮寻找客房。偌大的后院,房间里竟然一盏灯都不点,黑黢黢的。
 




    绕来绕去不知走到何处,夜色正沉时,忽然有雨点砸下。
 




    先是一两颗叩在瓦上,清脆如更漏,转眼便密集起来。
 




    她抬袖遮在头上,远远瞧见一间屋子里亮着光,便踩着水洼向那扇透光的雕花门奔去。
 




    方一进屋,才发现是间书房。金丝檀木案置于正中,案后悬着幅《松鹤延年图》,提款墨迹犹新。
 




    这应当是谢隅的书房,但他不在。
 




    她在檀木书架间缓步穿行,架上既有各式各样的典籍,也有他随手写的诗笺。
 




    轻轻展开一幅字,纸上笔势如断金割玉,透着几分剑锋般的凌厉。
 




    和当初在纸条上写她名字的笔势一样。
 




    正要收起时,余光瞥见角落里一本陈旧残破的册子,书页边缘泛着深褐色,极其古怪。
 




    秦悦拿起册子,上面透着复杂的银丝暗纹,似是毒蛇蜿蜒。
 




    思忖须臾,她恍然想起萧萧外袍上也绣着这样的纹路。
 




    难道是千机毒宗的东西?
 




    她捻着翻开一页,刹那间瞳孔骤缩。
 




    “三月廿六,钩吻,三分二厘。口腹灼烧,腹痛。后有肌肉抽搐、言语混乱。”
 




    “四月初八,鹤顶红,一厘余。呕吐血水,四肢发青,立即以药解毒,遂恢复。”
 




    “五月初一,草乌,一厘余。舌麻,抽搐,口吐白沫,昏厥半日。”
 




    “……”
 




    秦悦手指僵在书页间,那本残破的册子从她指尖滑落,“啪”的一声砸在地上。
 




    她整个人像被牢牢钉住动弹不得,脸上血色迅速褪去,惊恐之中混杂着不可置信。
 




    这些中毒过程,满满记录了一册。
 




    她仅仅是几页就翻不下去了。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袭来,酸涩的热意自胸口冲上眼眶,她不自觉死死按住心脏,试图稳住一点身形。
 




    “你都看见了。”
 




    朦胧的视线中,谢隅出现在书柜旁。他只着一件白色常服,乌发随意披散着,望向她时眉心微微动了动。
 




    没有一丝迟疑,她几乎是跌进他怀里,指尖深深嵌入他背后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