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王爷听见心声后湖舟过雨
38. 第三十八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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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郭长庚被亲兵反剪双臂,临死还不忘策反他,“巡抚大人!如今你我二人都有亲卫在,他只有一个人!此时正是杀了他的最佳机会啊!”
巡抚一把扯下他头上的官帽,“郭大人要说胡言,便去诏狱对着墙面说吧!”
被反手绑束的郭长庚发鬓凌乱,他咬牙道:“如此大好机会,若不除了他,这天下迟早大乱,到时你也不会好过!”
皇帝卧病不起,后党一心想垂帘听政,手握兵权的摄政王和镇岳大将军都不是善类。多方势力近些年不断卯足了劲广结党羽,他郭长庚骨子里还是有对皇室血脉的敬畏,就算太后听政也比落在异姓王手里好千倍百倍。
江南巡抚做到如今地位,自然是打太极装傻的一把好手。
他冷笑道:“此事不是你我二人可谈论的,若你再大言不惭,休怪我不念昔情。”
一行人拖着他往外走,巡抚回身朝二人拱手长揖:“下官先回府拟定参劾题本和供状,若王爷没有其他训示,下官便斗胆请辞了。”
见谢隅颔首,他一刻都不多留。
赃物和冶炼官银的茅屋被亲兵封锁,百余骑兵伴随着马蹄阵阵消失在村落边界。
“看起来巡抚也是你的人,那圣旨岂不相当于对你没影响?”秦悦望着远行人马发出疑问。
圣旨写将一切事物交由江南巡抚管理,撤了谢隅在江南一半的统辖之权,如今看来,那位江南巡抚是谢隅同党。先前在郭宅他愤然离去,她本以为是权力被削弱的愤懑,现在想想倒并非那么回事。
谢隅双眼定定地看着她:“圣上不过是迫于太后势力,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秦悦歪了歪头:“他就如此信任你?”
“不是信任。”谢隅收回目光望向清澈碧蓝的天幕,“他倒持干戈,我授人以柄,如此而已。”
这句话她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之后总会解开谜团,倒不急于一时。
她哈出一口雾气,笑道:“快下雪了吧。”
谢隅也随她扬起嘴角,眼底笑意却尤为空洞。
不可否认,皇帝对他的疑心越来越重。即使他已经有致命的把柄在他手上。
……
夜幕之下,借着烛台火光,秦悦写完最后一味解药。
在太名都忙活大半月,总算能睡个好觉。临近除夕夜,即便是夜间也较前段日子热闹不少,别院外偶尔能听见孩童燃放烟花、追逐打闹的声响。作为江南府城,太名都的除夕夜注定热闹非凡。
她打了个哈欠,纸笔随手搁在床边,就着柔软的衾被躺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梦之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梦里她穿着白大褂,习惯性从口袋里掏出电子卡刷开实验室的大门。浓烈的药品、化学品的味道充斥她胸腔。
她凭记忆走到玻璃柜前,同实验室的师妹问她在研究什么,秦悦神秘兮兮笑着说新毒。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与周遭场景极其不符、一身玄色蟒袍的谢隅目不转睛盯着她。
“秦悦……”
他连着唤了她两声,声色很轻而略显颤抖,像在压抑破腔而出的心思。
而这道清晰又真实的声音主人,此刻正借着倾泻的月光凝视她。
谢隅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看她铺开的长发像水流般散开,几缕微卷的发丝与她轻翘的长睫缠在一起,旖旎至极。她的睡姿算不上好,手脚之间抱着软枕,活像只八爪鱼。
这张迷惑人的脸在阖眸后完全像个天真的小姑娘。白玉般无暇的脸和漆黑如墨的发在朦胧之中相衬,显得那玉更白,墨更黑。
旁边散落的解毒药方都是写给他的。望着这些独属于他的东西,先前那些猜忌和醋意顷刻散去大半。
“秦悦。”他又唤了一句,见她眼睫轻颤了下,情不自禁低笑两声。
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倒映着弧状的月光,他俯下身,发尾随动作落在她脸颊上,带去一丝痒意。
药香与雪松木香相互渗透,乌黑的发丝落在同一处缠绕。
他的唇擦过她微凉的嘴角,然后彻底吻住了她。
很轻很浅的吻,带着他炽热的温度,将她唇上些微寒意一寸寸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