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逝去的青春

无为峰主峰后山是苏弦休息的地方，有一池灵泉颇受苏弦喜爱，闲来无事会放松一番。

此刻，灵泉腾起袅袅雾气，洛青衣攥着素纱浴袍的指尖发白，她盯着泉边那株随呼吸明灭的月见草，仿佛能在花瓣上盯出个传送阵来。

"这泉眼引的是地心火髓。

"

苏弦的声音混着衣带滑落的簌响，

"你体内九幽毒魄若躁动的话，可以……

"

"我、我来帮夫君擦背！

"

话出口的刹那，洛青衣恨不能跳进泉眼。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月白裙角，听着身后入水的涟漪声，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苏弦低笑震得水面星纹荡漾：

"不用勉强自己，我独自一人躺一会儿便好。

"

这段时间一直奔波在外，趁着这次回来泡个灵泉，让苏弦大感舒服，心神放松。

洛青衣咬牙转身，雾霭间若隐若现的脊背让她呼吸一滞。

苏弦枯瘦的脊背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苍白的皮肤下浮着淡青血管，肩胛骨嶙峋如将折的鹤翅。

洛青衣慌忙背过身，木瓢磕在青石上发出脆响：

"我、我给夫君添些药草！

"

话音刚落，洛青衣一个不小心，指尖抖落的温灵草撒了满池，她蹲下身去捞。

"当心滑。

"

苍老的手掌突然扶住她手肘，洛青衣踉跄着跌坐在池边。

苏弦松垮的衣襟半敞，洛青衣慌乱间抓起浴巾按上去，却被苏弦肋下凸起的骨头硌了下掌心。

雾气愈发浓重，洛青衣摸索着去拿皂角盒，却碰到苏弦浸在水中的白发。

她触电般缩回手，皂盒

"扑通

"沉入池底。

正要俯身去捞，却被苏弦按住肩头：

"我自己……

"

枯瘦的手掌与纤秀的指尖在水下相触，两人同时僵住。

洛青衣慌乱起身时踩到湿滑的青苔，整个人栽向温泉——苏弦伸手去拦，却被带着跌进池中，松松绾着的白发散落满肩。

"对不起，夫君！

"

洛青衣呛着水挣扎起身，湿透的衣裙紧贴在身上。

"无妨。

"

苏弦握住她发抖的手腕，将跌落的簪子插回她松散的发髻，他指腹擦过她耳垂时，带落一滴温热的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