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协律郎衣冠正伦

0063 半部初唐史(第2页)




    他虽然不直接打击这些兄弟本身,但凡与这些亲王交游密切的朝士大臣全都要遭受敲打乃至处罚,更甚至处以极刑,从而造成诸王远离政治、日常交际活动也受到极为严厉督管控。



    张家这座别馆居然与岐王山亭院乃是邻居,张岱也就明白为何一直闲置至今了。



    因为他爷爷张说在开元年间第一次栽跟头,就是栽在这上边,开元初年因私诣岐王李范,被当时入朝拜相的姚崇在皇帝面前揭发,继而张说便被贬官外放,辗转多年才又重新回到朝堂。



    有了这样的前迹,张说自然也要避嫌,哪怕宅邸闲置不住,也不敢跟岐王比邻而居。



    张岱自然没有这样的顾忌,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岐王想谋反,也不可能找他一个半大少年密谋。哪怕是他对此并不避讳,人家也得看得上他。



    一路闲话间,一行人便来到了惠训坊。



    惠训坊北邻洛水,有长堤沿河而筑,因此并没有向北出的坊门。



    同时东侧道术坊多医卜方士,而惠训坊中多是权贵所居,朝廷也有明文禁止权贵与这一类人交游,张说之前被弹劾罪名就有这么一条。



    所以两坊之间并不相通,故而惠训坊只有南面和西面的坊门供人出入。



    除此之外,坊中还有两座武侯铺子,一座驻有上百名街徒武侯,另一处则是金吾卫坊中马厩,夜中巡防全城的街使骑兵们便是由此出动。



    张岱刚刚来到这里,就感受到这顶级社区的规矩确实要比一般民坊更严格,心里暗骂这些窃食民脂民膏的王八蛋果然从古到古就习惯搞这种脱离大众的私密会所。



    如今自己不幸成为了他们当中的一员,对于这一类风气还是要坚持批判唾弃。



    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早站在南面坊门处等候,及见一行人来到便忙不迭匆匆迎上前,于道旁拱手道:“六郎,阿耶,儿已再次等待多时了!”



    “这是我户里的犬子,前在洛阳县廨担任一个闲职主事,因六郎要在坊里置办别业,便让他辞了职事来六郎身前听用,六郎称他张义、黄耳都可。”



    张固耍了一个小心机,并没有征询张岱的意思直接便让儿子过来,但也没存什么坏心,看一眼张岱身后的丁苍父子后便又说道:“六郎身边虽有忠仆听使,但独门立户、内外事多,多人分担也不是坏事。”



    张岱对张固的印象不错,甚至心里还觉得这老管家是自己的福星,倒是不反感他往自己这里派人,但是听到他这儿子已经是县衙的吏员了却还辞职来此,不免有些讶异,连忙摆手道:“怎么敢当……”



    他这里话还没说完,张固的儿子张义便直跪马前作拜道:“六郎或不识仆,但六郎孝义、好学的贤名,仆早从阿耶口中闻知多时,今能有幸附从六郎,倍感荣幸!恳请六郎先收留使用旬日,若不合意,逐去亦不敢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