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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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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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棣棠回家后,硬着头皮给季灵芝的朋友圈点赞,还给她发消息说自己也在蓝嫁衣剧组。
 




    语气一如既往地积极阳光。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这道理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践行,比谁都懂。
 




    季灵芝还没有辞职的时候,偶尔会去上海出差,一走就是一周。沈棣棠会没完没了地发脾气,在她出差后每天打好多个电话哭闹。每次季灵芝都会提前结束出差,沈棣棠总能如愿。
 




    没多久,季灵芝就彻底告别艺术家生涯,做她的全职妈妈。沈棣棠懂事之后,偶尔会觉得内疚。
 




    季灵芝就安慰她说,出差的时候就算你不哭闹,我也会提前回来。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会辞职。
 




    沈棣棠愿意相信她的话,尽管事实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季灵芝和沈勇离婚后便回到上海,没多久就再婚,重新继续自己的事业,开了一家叫仙草的画廊。
 




    那之后,沈棣棠再也没有对着季灵芝哭闹过,甚至比以往时候都更加乖巧听话。
 




    沈棣棠不会把这种转变归结在自己的成长上,更不认为自己是多么温暖善良的女儿。
 




    她只是更加贪心。
 




    她想要无需哭闹也能获得的关心爱护,更害怕哭闹后得不到回应,就这样进退两难地扮演省心的女儿,假装成熟。
 




    所以她不会问,为什么我不能签约你的画廊?
 




    为什么灵澜是你的小朋友?
 




    为什么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叮咚,季灵芝回复。
 




    【暂时没灵感也没关系,妈妈相信你,明晚见。】
 




    沈棣棠回复小猫点头的可爱表情,把枕在她腿上的沉重狗头推到一边,趴在地上,开始动笔画画。
 




    蓝嫁衣剧组又不是只有海报需要画,那么多周边,总有她能画的,就从王八蛋愉琛身上的小蓝花开始,总有证明自己的机会。
 




    她动力满满地开始,一连改了几版都不够满意,加上肥狗捣乱,口水滴滴答答地打湿画纸,晕成一片,她熬到半夜才睡。
 




    连梦里都是蓝色食人花,长出手脚地追着她跑。她定睛一看,食人花顶端长着愉琛的脸,下面长着肥狗的四肢,黑肉垫啪嗒啪嗒地踩在地上,催命似的。
 




    一夜兵荒马乱。
 




    次日,沈棣棠顶着黑眼圈进组。
 




    话剧演员都不是什么能早起的生物,排练开始时间定在中午。她到剧场的时候,只有导演和多多两个人在。
 




    王导乐呵呵地指指桌上热乎的蛋饼,“我们包三餐,别客气。”
 




    沈棣棠压根没打算客气,选了个里脊最厚的握在手里,一口咬下去,满嘴留香。
 




    这不正经剧组的伙食居然还不错。
 




    吃完早饭,她把本子上的几个图案拿给王导看,他拿着铅笔圈圈点点,提了不少意见,沈棣棠根据他的意见一遍遍重画。
 




    画来画去,王导还是不满意。
 




    沈棣棠没拿到剧本,只能努力理解王导过于感性的描述,“这个花相当于是村落的图腾?能不能跟我讲讲这个图腾的含义,或许能有灵感。”
 




    王导思索片刻,难得收敛笑意,“小蓝花意味着繁衍,剧本里有句祈福词,叫做瓜瓞绵延,家族畅旺。”
 




    沈棣棠明白他意思,但脑子里依然什么都没有。
 




    难道画一串排排坐的大西瓜吗?
 




    “其实繁荣与凋零是共存的。”王导拿着她画的蓝色月季端详,“村子里的人最大的信念就是家族永恒,但家族永恒必然伴随着个体消亡,所以这朵花不会这么朝气蓬勃。”
 




    ......上一版丁香你说这花没那么凄凉。
 




    沈棣棠咽下吐槽,另起一张。她反反复复地画了无数次,几乎把市面上常见的所有花型都画遍,王导一会说胖一会说瘦,怎么都不满意。
 




    他要是最后决定要那个煎蛋花,她能立马把桌掀了。
 




    她揉揉酸痛的手腕,说:“你等会,我下楼去大自然里找找灵感。”
 




    顺便找没人的地方薅两把草坪消气,满肚子吐槽撑得慌,再画下去她午饭都省了。
 




    “棣棠。”
 




    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地回头,一时忘记那声音有多熟悉多讨厌。
 




    看清来人后,她皱眉,嘴比脑子快,“叫你祖宗有事?”
 




    愉琛笑出声,以一种奇妙的目光看着她,像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沈棣棠总算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脸热。
 




    王导乐呵呵地打圆场:“你看你这小姑娘,嘴巴怎么这么凶?愉琛你吃早饭没有?来来,保温箱里有热蛋饼。”
 




    “棣棠。”他语调微微上扬,没理会王导,视线直直落下来,像在她脸上点火,“是一种花。”
 




    讨厌的人,在说她最讨厌的花。
 




    “花开时繁茂,风一吹花瓣就凋零,漫天飘落。”
 




    他走近一些,单手解开衬衫最下端的几颗扣子,视线依然轻飘飘地落在她脸上。
 




    “有彩绘颜料吗?”
 




    “不如直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