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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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最终还是没做这么突兀的事,只是悄悄往二仙的方向挪了挪,又挪了挪。二仙很自然地靠着她肩膀,柔软的头发扫过她耳朵。
 




    痒得她抿嘴笑起来。
 




    沈棣棠长这么大,头一次意识到自己过去十余年,过得有些金贵且矫情。但也是头一次觉得,难吃的东西这么好吃。
 




    炸鸡占肚子,沈棣棠很快吃饱,撑着下巴四处乱瞄,她视线扫过玻璃门上他们四人模糊的倒影,愣住了。
 




    三个圆鼓鼓的蓝白校服,和一个——有棱有角的西装校服。
 




    西装校服明明比臃肿松垮的蓝白校服剪裁得体,布料也更挺阔,所以她当时执意不定校服,被约谈好几次也不肯。
 




    可不知怎么,沈棣棠今天忽然觉得,西装校服一点也不顺眼。
 




    笔挺漂亮,但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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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下有晚自习,学生自愿参加,不收费。
 




    前两个礼拜,沈棣棠在学校待得如坐针毡,六点一到拎着书包就跑。
 




    吃炸鸡这天,她却破天荒地参加晚自习,还从书包里翻出两块不知猴年马月买的旺旺雪饼,堵住二仙的嘴,踏踏实实地学到九点四十五。
 




    回家时,正上楼呢,就听见自家门内传来的喧哗叫喊。
 




    ......沈勇最近很上进,在琢磨怎么东山再起呢。
 




    主要策略就是隔三差五请“生意伙伴”来家里喝酒,鬼哭狼嚎地划拳喝酒,再轮流往厨房和厕所的台盆里盛满“啤酒”。
 




    沈棣棠甚至考虑把家里那个toto智能马桶拆了卖出去,反正没人用,形同虚设。
 




    没等她走近,门内“咻”的飞出个酒瓶。
 




    她灵活偏头,瓶身擦着她的侧脸飞过,砸在她背后的墙上。
 




    距离太近,震耳欲聋。
 




    低头一看,走廊一片狼藉,里面的人不是砸她,纯粹是在做科学研究:论酒瓶砸在墙上碎裂的可行性分析。
 




    沈棣棠又爬下半楼,在电表矩阵里精准找到自家电闸,毫不犹豫一拉。
 




    楼上传来惊呼,接着是东西叮了咣铛翻倒的声音。
 




    她一吹刘海,带出一声口哨,黑发飞起又落下。
 




    沈棣棠早上起来英明神武地穿了五三练习册那么厚的秋裤,她毫不犹豫地扣上羽绒服的帽子,钻进风雪里,去别墅区打发时间。
 




    走到别墅区门口,她却发现一楼正门上的封条没了,她慌里慌张地晃醒熟睡的门卫,得到了预想中的糟糕答案:
 




    “法拍流程走完,刚卖出去。”
 




    沈棣棠忽然觉得头重脚轻,连谢谢都没说,步履虚浮地走到蜡烛壁画前,茫然地眨眨眼。
 




    她想,她家怎么不是凶宅呢?
 




    是凶宅就肯定没人要了,没准等她攒够钱还能自己拍回来。
 




    话说回来,她要是从今天开始每天在窗外装神弄鬼,还来得及吗?
 




    化学课刚讲过白磷燃点低,就是传说中的鬼火。
 




    ......不过这玩意好搞吗?
 




    沈棣棠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出许多个把别墅变成凶宅的方案,感觉每个方案都很有亮点。
 




    方案编号变成两位数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一颗心早就沉了底,坠得她五脏六腑都生疼。
 




    方案统统是鬼扯,她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沈棣棠在刺伤气管的寒冷空气中,又一次嗅到薄荷的香气。
 




    她一抬头,果然看见愉琛站在隔壁别墅二层的平台上,叼着烟看过来。
 




    慌不择路的对视,比雪地更晶莹。
 




    雪花自半空中飘来,整个世界都像蒙上薄纱,朦胧婉约,连蜡烛的火光都黯淡下来。
 




    寂静的夜晚,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上来吗?”
 




    “你,给我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