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棋者与棋子(第2页)

 “如果我不答应呢？”她问。

 张起灵看着她，缓缓抬手，指尖按在她的颈动脉上。

 他的手指很冷，冷得像死神的手。

 “那你就没用了。”

 林昭坐在炉火前，手里拿着那本《海子诗选》。

 黑瞎子在门外抽烟，张起灵站在阴影里，等待她的答案。

 她翻开书页，轻声念道：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然后，她抬手——把书扔进了火炉。

 纸张在火焰中蜷缩，字句化作灰烬。

 张起灵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

 林昭抬头，笑了。

 “现在，我和你们一样了。”她说。

 “——对未来，一无所知。”

 （真正的绝望，不是死亡，而是亲手烧掉唯一的退路。）

 火焰吞噬书页的刹那，张起灵一把拽住林昭的手腕。他力道大得惊人，骨骼在掌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

 "你找死。"他声音里淬着冰，眼底终于翻涌起真实的杀意。

 林昭疼得眼前发白，却仰头笑出声："怎么？现在杀了我，你们连最后的'变量'都没了。"

 黑瞎子踹开房门冲进来，看到火炉里的灰烬时脸色骤变。他猛地掐住林昭的脖子按在墙上，异色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细线："你以为烧了笔记就能威胁我们？"

 氧气被一点点剥夺，林昭眼前泛起黑斑。她艰难地掰着黑瞎子的手指，却在濒临窒息的边缘突然摸到他腕间某处陈年伤疤——那是原着里黑瞎子在蛇沼鬼城留下的致命伤。

 "你...左腕...动脉..."她破碎地挤出几个字，"蛇沼...西王母...钉..."

 黑瞎子触电般松手，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旧伤。这个连吴邪都不知道的伤口位置，此刻正被林昭的指尖抵着。

 张起灵的黑金古刀瞬间出鞘，刀尖抵住林昭心口："说清楚。"

 林昭咳着跪倒在地，喉咙火辣辣地疼："你们...真可笑..."她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烧了笔记...可我...早把关键剧情...纹在了身上..."

 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她缓缓拉下衣领。锁骨之下，潜伏着一幅诡艳的海棠图腾——以秘制药液蚀刻的暗纹，唯有在肌肤发烫时才会从血肉深处浮显，如同被体温唤醒的幽魅。

 "长白山...青铜门...终极..."张起灵凝眸辨认，声音越来越冷，"你早料到这一天。"

 林昭擦掉嘴角的血沫，笑得像只濒死的狐狸："现在...我们才算...真正站在...同一条船上..."

 屋外风雪呼啸，黑瞎子突然低笑起来。他弯腰凑近林昭耳边，呼吸喷在她渗血的咬痕上："小疯子，你比吴邪狠多了。"

 张起灵收刀入鞘，阴影笼罩着地上狼狈却倔强的身影。他伸手抚过那些滚烫的纹身，指尖沾到温热的血："每月一次。"他冷声道，"口述未来，保你活着。"

 林昭抓住他欲抽离的手，将染血的指尖按在自己颈动脉："我要加入你们的行动。"她感受着对方脉搏的震动，"不是作为囚徒——是作为'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