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第2页)

 礼安,这个名字,还是当年怀他时,自己给他取的名字。

 她才是将他十月怀胎生下来那个人!

 “邬澜……”邬漾颤抖着声音,沙哑开口。可即使用尽全身的力气,现在的她,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出不来。

 何谈谩骂,何谈辨别。

 抬眼看向自己妹子那从容的模样,她骤然发现,她早已不是邬家的嫡长女,沈从诚明媒正娶的大夫人。

 她是被人丢弃在这老宅,任风吹雨打,自生自灭的枯草罢了。

 她现在想要认这个孩子,想要他叫自己一声母亲,都需得面前这个妹妹同意。

 邬漾挣扎着身体,从床上跌落到地,爬到妹妹脚前,恳求着邬澜。

 邬澜明白了姐姐的意思,笑了笑,转身,让人把沈礼安带了出去。门帘落下的一瞬间,邬澜后退一步,脚下用力的踩在姐姐的手面上。

 一边撵着,一边慢慢蹲下身,挑着眉道:“姐姐,别咽气呀。沈从诚,一会儿就到。”

 邬漾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本就溃烂的下身,此刻没有被子的遮掩,全都暴露出来,房间里散发的恶臭,让邬澜不得不用手帕掩住鼻口。

 嫌弃的继续道:“姐姐,还真是够脏的!”

 邬漾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一生的骄傲,在此刻被碾碎在地。

 曾经的丞相府嫡长女,却得了见不得人的花柳病,被丈夫丢弃在这老宅。可沈从诚,你为什么不同意和离呢?为什么不休妻?

 为什么我死,也要死在沈家的老宅?

 邬漾这些年,早已和沈从诚分居两地。多次向沈从诚请求和离,都被拒回。他只把她关在后院,哪怕知道她染上花柳病,也只把她困在沈家老宅。

 不和离,不休妻!

 “恨吗?”邬澜一只手指,垫着手帕,抬起地上人的下巴。

 邬漾头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口中的鲜血还在慢慢的流。可眼神却盯着面前人,眼里压了怒意。

 怎么会不恨?

 她的花柳病是怎么得的?她从未去过烟花之地,除了沈从诚,更没有过别的男人。

 是邬澜,她的好妹妹,将那碗药亲自熬好,端给她喝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