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杀人刀片终章
陆离在一处偏僻的酒馆找到了潮夜。酒馆里灯光昏暗，寥寥几个酒客也都各自埋头，气氛略显沉闷。陆离径直走向潮夜所在的角落，在他对面缓缓坐下。
潮夜抬眼，看到陆离，并未露出太多惊讶之色，只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陆离目光灼灼，直截了当地说：“潮夜，有些事我想弄清楚。”
潮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哦？你想问什么？”
陆离深吸一口气，“你与楚珩勾结，究竟有何目的？你可知你们所图谋之事，会给这天下带来多大的动荡？”
潮夜闻言，放下酒杯，靠在椅背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陆离，在你眼里，或许我只是个助纣为虐的恶人，但有些事，并非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陆离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等着潮夜继续说下去。
潮夜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曾经，有一个小男孩，在寒冬的街头捡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婴儿。那婴儿冻得嘴唇发紫，哭声微弱，小男孩心生怜悯，便将她带回了家。”
陆离微微一怔，不明白潮夜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潮夜自顾自地接着讲：“小男孩的家境并不富裕，但一家人还是尽心尽力地抚养着这个女婴。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日子虽然平淡，倒也充满了温暖。”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有一天，他们的父亲突然病逝，整个家庭失去了顶梁柱。祸不单行，小女孩也染上了重病，家里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潮夜的声音有些低沉，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也开始没落，亲戚们纷纷离去，曾经热闹的家变得冷冷清清。小男孩看着病床上日渐虚弱的妹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说到这里，潮夜顿了顿，目光直直地盯着陆离，“陆离，你能体会那种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在病痛中挣扎，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陆离心中一动，隐隐猜到潮夜想说什么。
潮夜长叹一口气，“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没有足够的权势和财富，连保护自己在乎的人都做不到。楚珩答应我，只要我帮他，他就能治好妹妹的病，还能让我们家族重振往日辉煌。”
“所以，你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用无数人的鲜血和安宁去换取你所谓的希望？”陆离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潮夜苦笑一声，“错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人往往会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也许在你看来，这是错的，但对我来说，这是唯一的机会。”
“可你想过没有，楚珩野心勃勃，他登上皇位后，未必会兑现承诺，而且还会给天下百姓带来无尽的灾难。”陆离试图劝说道。
潮夜猛地一拍桌子，情绪有些激动，“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眼睁睁看着妹妹死去，看着家族彻底衰败？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只有站在权力的巅峰，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陆离看着情绪激动的潮夜，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也难以改变他的想法，但他依然坚定地说：“潮夜，你错了。真正的强大不是依靠这种血腥的手段获取权力，而是守护住内心的正义和善良。你还有回头的机会，不要一错再错。”
潮夜双眼泛红，近乎嘶吼着对陆离喊道：“你懂什么！汐儿的病，那是连京城最好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绝症！你不是喜欢她吗？可你又为她做过什么？是王爷给的珍贵药材，暂时抑制住了她的病情，让她能多活些时日！”
陆离身子一震，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汐儿她……竟病得如此严重？为何从未有人告知于我？”
潮夜惨笑一声，“告知你？你以为凭你那点微薄之力能改变什么？你不过是个空有一腔热血，却毫无实际能力的人罢了。王爷势力庞大，人脉广泛，只有他才有办法搞到那些稀世药材。”
“所以，你就甘愿成为楚珩的棋子，助他谋逆？你可知此举一旦失败，不仅你性命不保，汐儿也会……”陆离心急如焚，大声喝问。
“我当然知道！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潮夜打断陆离的话，声音带着几分绝望，“每过一天，汐儿的病情就加重一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只要能救她，哪怕与全天下为敌，我也在所不惜！”
陆离眉头紧锁，内心五味杂陈。他深知潮夜对汐儿的感情深厚，却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这般田地。“潮夜，楚珩此人阴险狡诈，他的承诺根本不可信。就算他真的能暂时稳住汐儿的病情，可等他阴谋得逞，谁又能保证他不会翻脸不认人？”
潮夜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至少现在，他给了我希望，让汐儿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如果有其他办法能救汐儿呢？你是否愿意放弃与楚珩的合作？”陆离目光灼灼地看着潮夜，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潮夜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决绝，“别再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来哄我了，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陆离，今天你我话已至此，若是你识趣，就不要再来阻拦我，否则休怪我不念昔日情分！”
刹那间，原本安静的酒馆气氛骤变，四周桌椅翻倒，杯盘破碎飞溅。刚刚还看似普通的酒客们，瞬间化作如狼似虎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朝着陆离恶狠狠地扑来。
陆离神色镇定，周身气势陡然一变。面对汹涌而来的杀手，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轻念咒语。瞬间，地面涌起一层厚实的土墙，像一道坚固的堡垒，将第一批冲上来的杀手挡在外面。土墙上尖锐的石块突起，不少杀手躲避不及，被扎得鲜血淋漓。
然而，杀手们并未退缩，反而攻势更猛。陆离见状，左手一挥，一道熊熊燃烧的火墙冲天而起，炽热的火焰席卷向土墙另一侧的杀手。火焰舔舐着他们的衣物和肌肤，一时间惨叫连连。杀手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逼退了几步。
但这些杀手训练有素，很快便调整策略，分成几拨从不同方向迂回包抄。陆离冷哼一声，右脚重重一跺，酒馆内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风元素形成一道道利刃，呼啸着割向杀手们。一些杀手被风刃划伤，鲜血飞溅，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