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又见自由城(第2页)

“哥哥,如果我们不能荡平眼前的罪恶,谈什么更伟大的理想和愿景呢?我们要重建帝国,难道不是要实现的是全圣教世界的正义与光明么?”弗兰西反问道。

“正义和光明?呵,可笑!咱们法兰就是为了你所谓的‘正义和光明’跟整个圣教世界打了两百多年的仗!!这场‘圣教战争’不仅让我们失去了帝国的名号,还失去了阿拉贡山口以北所有的土地,更重要的是近百万的法兰青年死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空耗国力!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正义么?”弗勒格冷笑道,他残忍的用一名政治家的眼光道出了那场圣教战争的荒唐。

“但是我们扞卫了正义,扞卫了自由。我们法兰的民众永远不需要再交那该死和宗教税和那些披着僧袍的魔鬼的迫害了!我们赢了!法兰赢了!我们战胜了教廷!”弗兰西的气势明显弱了不少,但仍然想要据理力争。

“如果你真认为法兰赢了的话,那就是太幼稚了!我们除了自由,失去了一切……我们的损失,比我们赢得的要大上亿万倍。而那所谓的自由,对于死去的人来说,其实一文不值。真正的正义与光明是让帝国重建在人类世界,让公平的法律而不是神棍控制的宗教来保护每一个民众!你现在帮不了他们,弗兰西。”弗勒格的话语残酷而悲伤。

“那那些被送上火刑架的人们就该活活去死么?”弗兰西发出了最后的抗争。

弗勒格长叹一口气说道:“我的弟弟,你救不了那些已经被烧死的人,如果你真的想让剩下的人不被烧死。那就藏起你的怜悯,把一切注意力都放在重建帝国的大业中来。记住,当你有能力保护那些你想保护的人的时候再露出牙齿!”

“……可是,我,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些被送上火刑架的人的眼神,我只是想……让人们免于恐惧…让无辜的人不再受到伤害…”弗兰西被哥哥的话说得无言以对。他感觉自己在哥哥面前,还跟十年前一样。他还是那个没人疼爱,跟着哥哥身后瞎转的小孩子一样对大人的世界一无所知。而哥哥似乎永远都比他能够看得更远看得更高。

“今天,你我站在这里!就是要把我们法兰和我们所有尼尔兰人曾经失去的全部夺回来!我们要重建帝国!我们要把真正的正义和光明夺回来!我们要让所有的尼尔兰人永远的免于恐惧,我们要重建帝国,让帝国永存!!”弗勒格激动的用右手指着地面一字一句的对弗兰西吼道。

弗兰西的气势被哥哥完全压制了,哥哥帝王般的霸气和智慧折服了他。但弗兰西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败,这个倔强的少年仍然不肯放弃。‘帝国永存’的口号重启了他的信念,他反问道:“那我们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看着那些无辜的人被迫害被活活烧死么!?难道我们要继续看着那残酷的暴行继续么!?哥哥,如果我们连眼下的人们都保护不了,何谈帝国永存?”

“……”弗勒格没想到弗兰西居然这么问他。他一顿无语接着转身踱步,他不再离弗兰西的话茬。背对着弟弟说道:“罗林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但你这些日子不许再离开自由城半步,你现在很容易惹事生非。”

“什么?不会吧?你要对我禁足?难道你还想用管教小孩子一样办法管我么哥哥?”弗兰西难以置信的冷笑道,哥哥竟然用他儿时的那套办法惩罚他,这叫他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禁足!我以法兰王国王储和法兰王国皇家军队最高副长官的名义,命令你——龙德.弗兰西.格兰特少将!你现在被暂停一切任务驻守自由城!不得以任何借口离开本城,否则军法处置!!听清楚了没有?龙德.弗兰西少将!?”弗勒格王者的威严彻底压倒了弗兰西,他右手指着弗兰西的胸口狠狠的命令道。即使他现在只穿了件短褂和白纱睡裤,但这命令确实一字一句的都符合命令的逻辑。而且他有意重复了弗兰西的军衔,就是要提醒弟弟必须遵守命令。

弗兰西瞪大了双眼盯着弗勒格的眼睛,虽然两人相差八岁,但弗兰西已经快十八岁了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当时圣教世界大多以十六岁算成年)。他现在比哥哥还要高大还要强壮,可现在弗勒格的表情威严而不若质疑,那气场强大的让弗兰西再也不敢反抗了。

“是的,长官。可是我需要防务省的正式调令!”弗兰西极不情愿的回答,还是不依不饶的做出了反击。

可是让弗兰西没想到的是弗勒格抬抬眉毛,走到桌前摇了摇上面的摇铃。他的副官方东立刻推门进来手上拿了一份文件递到了弗兰西手上说道:“嗯,你要的调令少将阁下。”

弗兰西惊讶的接过文件打开一看居然是防务省的调令!他不敢相信的立刻打开查看,里面居然真是命令他暂调自由城协调王储处理海运粮草事宜的命令!这下他的‘反击’算是彻底打进了‘伏击圈’。弗兰西一屁股坐在回了凳子里,怀里那封陈情信也滑落到了地板上。

“看清楚命令了没有弗兰西少将?”弗勒格问道,方东立刻上前拾起了地上的陈情信递到了弗勒格手中。

“是的!长官!我清楚了!”弗兰西只得无奈的起身挺直身板举手敬礼大声确认。没想到兄弟间的这次争端竟然是以这种形式结束的。

弗勒格收起那封陈情信,点了点头但没有再说话。他的脸突然抽搐了一下似乎有点不适,他慢慢坐回了躺椅,右手痛苦的捂住了额头。头痛症从十几岁开始就伴随着弗勒格,如今每到激动或者睡觉的时候,无比剧烈的头痛都会折磨这位年轻的王储。坊间常流传着这么一种流言:法兰的王储太过聪明了,智慧仿佛要从他的脑袋里溢出来了。为了治疗这种偏头痛,老国王埃德温寻找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但始终都没有找到解决的良药。也正是因为这种病痛不适习武,因此作为历来重视武力的法兰王室的继承人,弗勒格才没有被送到皇家骑士学院,而是去了法兰大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