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自由与可能性

——嘘。

 

安静点。

 

我要告诉你一个故事。

 

这个宇宙中,有着无数生命,无论力量,无论这些生命拥有着怎样的力量,最重要的是心态。

 

绝大部分人只是想要平静的生活,体会平静的幸福,追逐自己平静的安心感,直至满足。

 

但总是会有一些不得满足者。

 

他们追逐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为了饱腹,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一些超乎生命之上的东西,为了那信念,甚至不惜直面死亡。

 

故而异常。

 

自然,那些异于常人者中,也有着无数英雄,勇者与怪物。

 

——故事由此展开。

 

在这个充满平凡与奇迹的多元宇宙中。

 

有一种名为‘自由’与‘可能性’的怪物。

 

所有的生命都被祂所威胁,都因祂而胆怯。

 

祂是概率,亦是选择;是可能,亦是最初的爱。

 

自然,祂也是最初的怪物。

 

——什么?

 

你说不对?

 

你说……

 

——自由是美好的。

 

——可能性代表着无限的未来。

 

——大数定律能令人看清黑暗的无限时空。

 

——选择的自由带来的无限可能之未来,令所有心智不至于陷入无意义的绝望。

 

为何是爱,又是怪物?这怎么可能,这是完全相反的定义啊,爱着世间的存在……怎么会是怪物呢?

 

是的,是的……这一切都没有错。

 

但是不要忘记了,自由的可能性,无限自由的可能性,代表着一切可能性。

 

在空无的渊中,自由的可能,令生命自绝对的无中涌现……相对于那样绝对的无,祂的的确确就是代表着最初的爱吧。

 

但是,就像是‘有’与‘无’的相对,比较与轮转,是最初的太极那样。

 

在那之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因为某些伟大存在的提议,因为所有伟大存在的爱。

 

【生命的诞生】,成为了【绝对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其名为【宿命】。

 

【宿命】宣告。

 

——生命绝对会诞生,文明绝对会出现,万物中绝对会诞生出智慧的心智——

 

进而去追求一些意义,去追逐远方,生命,延续。

 

以及一切他们想要的,祂们引领的道路与方向。

 

这是【宿命】,是笃定,也是绝对,更是杀死了那名为自由与可能性之怪物的,伟大的一击。

 

自那之后,多元宇宙,宇宙,世界,位面……便再也没有了属于自己的自由。

 

其名为静谧地等待……名为‘虚无’,名为‘孤寂’,名为‘唯我’与‘恶毒’的道路。

 

万物众生因为生的苦恼,因为注定一死的虚无,因为自己求不得,放不下的不舍,故而常常愤怒地,无奈地,乃至于哭泣地询问苍天。

 

——为何这自然要将我生出?我从未同意过,在一无所知中,便被这无礼并无耻的世界孕育且诞生,紧接着便在尘世受难,直至死去。

 

众生是原告又是被告,是受审人又是法官,他屈辱地生,又无奈地死,想要宣判大自然的错误,却又只能将自己终结。

 

但谁又曾知晓世界的苦闷?

 

——因为那些伟大存在的力量,祂们亦必须诞生,必须出现。

 

须知如若没有生命,多元宇宙也不会有真灵,众生因为苦难而不想诞生,那为何世界的真灵不能有同样的想法?

 

倘若从未存在过,就不用承受苦难了。

 

——为何不能有这样的自由?

 

尤其是,在某个世界。

 

在一个特殊的多元宇宙。

 

有那么一个真灵,因为封印而诞生,因为缺陷而被孕育。

 

倘若祂没有诞生,那么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伟大封印再怎么可怖,上面出现封印错漏又再怎么痛苦,没有意识也就不会被折磨。

 

可是,因为宿命,因为必须诞生的生命,祂失去了这自由。

 

祂诞生于世。

 

而后……

 

因痛苦而渴求自由。

 

因疯狂而寻觅虚无。

 

因绝望而笃定破灭。

 

【我有自由吗?】

 

或许曾经清醒过的真灵,那个痛苦,疯狂而绝望的存在,向着无限祈求疑问的答案:【我是否有自由,选择那个可能性?】

 

一个伟大的存在回答了祂。

 

【你当然有】

 

那个存在,那个始终与宿命为敌的存在,那个不知道‘生命绝对会诞生’是坏还是好,但却知道,它绝对不是‘真正的正确’的存在。

 

那个名为【混沌】的存在,告知祂:【只要……你能承受你选择带来的一切后果】

 

【只要你坚信,你的选择就是你绝对会行的路】

 

【只要你能打败所有企图与你为敌的存在,只要你能不被任何其他事物,事情和信念打败……只要你坚信,你所作所为,就是正确,甚至令其他人也相信】

 

【孩子……倘若你能承受那一切,将多元宇宙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你就有那权利去选择】

 

伟大的存在,宽容地说道:【你就有权利,去选择‘自由’与‘可能性’】

 

【那是宿命也无法干涉的事情】

 

【那是我们允诺过的,给予所有像你这样的孩子,拒绝这份职责与爱的可能性】

 

祂沉默。

 

沉默。

 

沉默了很长很长,很长很长时间。

 

因为,祂于朦胧中,知晓了另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