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苍蓝玉碎

第四十六章 苍蓝玉碎

 鎏金龙柱撑起的苍蓝皇宫正殿弥漫着浓重的龙涎香气，秦政端坐在以天外陨铁重铸的帝座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上镶嵌的八十一颗星辰珠。蓝昊颤抖着将苍蓝玉玺高举过头，镶嵌在玺钮中的气运结晶已黯淡无光，他身后跪着的蓝晶莹发间冰晶步摇簌簌作响，绣着九爪苍龙的帝王常服早被冷汗浸透。

 鎏金香炉腾起的青烟在殿柱间游走，苍蓝皇朝使节蓝昊跪伏在玄晶地面上。他额头与地面相触的裂痕中，淡金色灵液如蛛网般蔓延，映得整座大殿流光浮动。玉阶之上，秦政指尖轻叩龙纹扶手，鸿蒙紫气在帝袍袖口若隐若现。

 "苍蓝玉玺？"帝王的声音裹着糖霜凝成的寒意。那方流转着深海星辉的玉玺被蓝昊高举过头顶，玺钮处盘踞的九头冰蛟正在吞吐寒气——这本是镇国重器，此刻却成了献降的筹码。

 当蓝昊颤抖着说出"小女愿入宫侍奉"时，殿角悬挂的糖晶风铃突然凝霜。秦政目光扫过跪在殿中的蓝晶莹，少女冰蓝色宫装下摆绣着浪花纹，发间十二根银针簪却暗合周天星斗。帝王眉心微不可察地皱起，这让他想起三日前红枫殿里明儿捧着的北疆星图。

 "陛下——"蓝昊还要再言，却见帝座旁垂落的月魄石旒珠突然碰撞。李妙依指尖缠绕的剑气掠过玉阶，在蓝昊面前划出三寸冰痕："苍蓝皇朝的《海疆注》里，记载过冰蛟噬主的旧事吧？"皇后腕间冰玉镯泛起涟漪，那是可儿今晨刚用月华淬炼的禁制。

 "倒是个懂事的。"李妙依忽然轻笑，九道冰凰虚影从凤袍广袖中掠出。最凝实的三道径直没入蓝晶莹眉心，在她额间化作霜花状的妃嫔印鉴。殿外突然飘起糖雪，明儿捧着西疆雪蚕丝制成的礼服踏入，武者巅峰的罡气震得蓝晶莹耳坠乱颤。

 "半月前西疆进贡的三千匹雪蚕丝。"皇后指尖勾起一缕银纱，纱上暗纹竟是苍蓝海域的星象图，"恰好够裁制三十六套宫装。"她说话时目光扫过蓝昊渗血的额头，

 蓝晶莹接旨时，袖中掉出颗鲛人泪凝成的珠子。珠子滚到秦政靴前突然炸裂，浮现出魔渊与苍蓝皇朝的密约残影。帝王终于露出今日第一个真切的笑："灵儿，带蓝姑娘去熟悉灵脉梳理的章程。"

 赵灵儿银剪开合的脆响中，万里外某座海底祭坛突然崩塌。蓝昊惊恐地发现，自己献上的玉玺里，不知何时多了道糖霜凝成的锁链——那链子另一端，正系在苍蓝国运龙脉的七寸处！

 秦闻言眉梢微跳，刚要开口便见李妙依斜睨过来，凤眸中流转的鎏金道纹竟在虚空刻出三日前红鸾殿的光景——当时可儿正捧着糖罐叫嚷："依依姐就该把蓝丫头塞进炼丹房！"这般想着，他端起茶盏掩饰嘴角苦笑，茶汤里映出蓝晶莹煞白如纸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