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关(第2页)

 女士香水的香甜气息丝丝缕缕的飘进时骨的鼻子里,他的嗅觉很灵敏,对气味也相对敏感,于是他抬起头,看到刚刚还站在窗外的李宜泽现在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金呈新被她身上的香水味呛的不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嫌弃地捂住鼻子,往里面挪了个位置。

 “时骨,好久不见。”李宜泽脸上那匆忙焦虑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甜美柔和的微笑,“我是李宜泽,你还记得我么?”

 他耳机里放的音量并不是很大,以至于时骨可以清楚的听清李宜泽都说了什么,于是他摘了一只耳机,回答道:“我当然记得你。”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说着要正大光明的追他,却胆子大到能主动给他下药,手段还那么拙劣,又蠢又坏,时骨能忘了她就有鬼了。

 但这些话时骨不会直接和李宜泽表达出来,他只是挑起眉,“我们好像也没有很久不见,毕竟前几天刚刚在river见过,那天晚上我还喝了你递过来的酒,对吧?”

 听他提起这件事,李宜泽精致完美,如同陶瓷娃娃般的脸颊上出现了一道裂缝,但她的反应很快,“在river那天给你递酒是应该的,就算是我敬你的了,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我又是雅文的朋友,而且还喜欢你,所以肯定——”

 “你现在和雅文还是朋友?”时骨极罕见地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

 金呈新恰到好处地在时骨对面嗤笑一声。

 泡面被吃了一大半,时骨把一个小卤蛋拿着叉子送进嘴里,盖上了泡面盒,他看着李宜泽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无比难堪的神色,再次问:“难道你没有因为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被她单方面绝交了?”

 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指的不该做的事是什么,在场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李宜泽还在嘴硬,她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时骨,你在说什么呀?我和雅文只是因为一点小矛盾吵架了,很快就会和好的,并没有绝交。”

 嘴是够硬的,但不停拨弄着头发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虚与紧张,特别是时骨靠在椅背上,慢慢地把目光投向李宜泽时,她终于忍不住了,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坐在时骨对面的金呈新,咬着牙,“时骨,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时骨的目光依旧锁定在她的脸上,淡定地和李宜泽对视,他的眼睛很漂亮,斜着眼神端倪他人时有一种强烈的勾引意味,那一颗红色的小痣则是点睛之笔,让他的眼神更为勾人,仿佛要把对方的魂魄全部勾走,哪怕时骨让对方奉献一切,他们也会无条件服从。

 可李宜泽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她只觉得时骨的眼神很阴冷,明明那张脸还是漂亮的,脸部线条也不锋利,却总给人一种玉面狐狸的感觉,说不准什么时候时骨就会显出原形,一口咬上李宜泽的脖颈,锋利的牙齿陷进柔软的皮肉内,鲜血喷涌而出,将她一击毙命。

 他们就这样一站一坐,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直到时骨站起身,语气轻快:“那就借一步说话吧,你在这里等等我,我送送李小姐,马上就回。”

 后面的几句话是对着金呈新说的,说完以后,时骨跟在李宜泽身后,和她一块出了便利店的门。

 此刻夕阳西下,太阳像一枚红透了的果子,慢慢地沉入地平线,余晖洒满大地,为世界铺上一层柔和的金纱。

 夜幕渐起,晚风微凉,李宜泽在一棵梧桐树下站停,她看着时骨,小心翼翼地问:“时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时骨和她之间的距离不远,他高高地挑起眉,“是你在river里给我下药的事,还是什么别的事情?”

 “如果是下药的事,那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手段太拙劣了,全是破绽,让人很轻易就能发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不是别有所图。”

 三瓶洋酒,她那么明显的只动了自己面前已经开封的那瓶,还时不时地观察周围人和时骨的反应,以及酒杯递过去的期待和坚决,这一系列动作简直是太明显了,不仅明显,而且还愚蠢。

 路灯皎洁明亮,洒下一片纯白色的光影,映亮了时骨漂亮的脸和那枚闪着银光的耳骨钉,他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带有惋惜意味道:“李宜泽,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