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沦陷

一曲结束,酒吧里的欧洲人纷纷鼓起掌,还有的像个小流氓那样吹起口哨,上前来要时骨的联系方式,被时骨微笑着拒绝了。

 气氛被点燃,其他人也跃跃欲试地走了上来,时骨适时地让出麦克风,下了场,坐回到闻寒洲身边,喝了一口面前的小甜酒。

 “怎么样?闻教授,我唱的好听么?”时骨转向闻寒洲,对上他泛着绿意的眼睛,问道。

 闻寒洲的表情很淡,和刚刚两人接吻时一样淡,可他就用这样一副淡漠的表情夸赞道:“好听。”

 对于闻寒洲而言,这是一句很难得的夸赞,难得到时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眼里,闻寒洲一直都像是一位中式家长,有时候他会给自己一种时殊婷的错觉,对他没有夸赞,只有严厉的管教和批评。

 所以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个轻柔的吻,才让闻寒洲对他的态度有了改变。

 如果是这样的话,时骨觉得自己这个吻有了很大的效果,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证明闻寒洲这个人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从他个人的角度来说也不亏。

 明明时骨不是个乐天派,但在有关于闻寒洲的事情上,他却总会情不自禁地往好处想,就比如现在,他咬着吸管傻乐,直直地盯着闻寒洲,丝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欢。

 “唱给你听的,你觉得好听就好。”时骨嘴甜地回答他。

 很奇怪,时骨一个从前从不爱说这种肉麻情话的人,在遇到闻寒洲以后,就像是无师自通的开窍了一样,什么以前不屑于往外说的话都说出来了,一股脑儿地用在了闻寒洲身上,仿佛只要闻寒洲喜欢,他能把世界上最甜蜜的话语都说给闻寒洲听。

 明明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台上的欧洲人正在唱一首小语种歌曲,时骨听不懂那是什么语言,只知道调子很好听,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望着天色渐晚的窗外,“其实挪威的生活节奏也挺舒服的,就是冷了点,不过巴黎的冬季也好不到哪去。”

 “挪威冬季的日照时间很短,十一月下旬到次年一月中旬会有极夜,持续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没有光照,生活在这里的人很容易抑郁。”

 闻寒洲接话道:“相比之下,巴黎的纬度低一些,冬天虽然冷,却有阳光,比挪威适合人居住。”

 “可是我觉得,挪威也挺好的。”时骨撑着下巴,“特别是特罗姆瑟,这边也有酒吧,比如现在的这个就很好,而且调酒师的水平也不错,一点也不比林楠调制的味道差。”

 原来就是为了喝酒,这个小酒鬼。闻寒洲了然地想。

 提起林楠,闻寒洲对他有点印象,知道那是自己弟弟酒吧里的唯一一位调酒师,染着一头桀骜不驯的红发,比时骨那一头蓝黑色挑染长发还扎眼,耳朵上和脸上钉子的个数数都数不过来,看着就像是不良少年,如果放在国内,一点都不会被家长和大人待见的那种。

 时骨曾经把林楠介绍给自己过认识,两人站在一块时有种莫名的适配,后来闻寒洲忍不住怀疑,时骨有现在这样的扮相,耳朵上的耳钉和一头长发,是不是都是和林楠学的。

 “你和林楠的关系很好?”想到这里,闻寒洲毫无意义地问了一句。

 “不算很好吧。”时骨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他:“我们就是在river认识的,大一刚来这边的时候,除了金呈新以外,不认识什么朋友,自己比较孤单,家里给的压力也大,就总去river喝酒消遣,去的多了,一来二去的,和林楠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