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善恶同归(第3页)

 "父亲把你关在这里..."黄浩突然明白为何"血戮"如此渴望控制身体，"你是我的一部分。"

 "而你软弱得可笑。血戮"冷笑着一挥手，黑雾化作无数场景：黄玥被柳家人折磨的画面、黄尧临终前不甘的眼神、九州大地在相柳脚下燃烧的惨状，"看看你所谓的善良带来了什么！"

 黄浩的拳头捏得发白。就在这时，融合后的金光穿透空间降临，化作柄金红长剑落在他手中。

 "选择吧。"清萝与黄玥的声音合二为一，"毁灭或救赎。"

 黑雾突然暴起，化作千万根尖刺袭来。黄浩本能地挥剑格挡，却在最后一刻改变剑势——剑锋没有斩向"血戮"，而是刺入自己的灵体！

 "你...血戮"瞪大眼睛，看着贯穿黄浩胸膛的剑尖抵住自己眉心，"疯了么？"

 "善恶同源。"黄浩忍着剧痛向前一步，将"血戮"拥入怀中，"你是我的一部分，我带你回家。"

 金光与黑雾交织。想象中的痛苦没有来临，相反，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感涌上心头。"血戮"的身影逐渐淡化，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融入黄浩体内。与此同时，核心处的黑雾开始褪色，露出里面包裹的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心。

 外界，现实中的黄浩猛然睁眼。他仍站在渊底，但九霄剑已经刺入相柳本体的核心位置。七个子嗣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它们的力量正被强行抽回本体。

 "不！这是陷阱！"千形尖叫着想逃，却被无形之力拉回，"清萝你这个——"

 相柳的八个头颅同时发出震天咆哮。在它们中央，第九个脖颈开始重生，但这次长出的不是狰狞蛇首，而是清萝人类形态的上半身。她双手交叠按在九霄剑柄上，眼中金红光芒纯净无比。

 "结束了。"她的声音回荡在渊底，"三千年的囚禁，今日终结。"

 九霄剑突然变得透明。黄玥的灵魂完全显现，她微笑着看向黄浩："哥哥，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剑身寸寸碎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相柳本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黄浩看到那些黑色血管状物全部化为灰烬，八颗头颅一个接一个垂下...最终，只剩下清萝形态的第九首还昂立着。

 "它死了吗？"黄浩虚弱地问道。胸口的金红鳞片已经变成普通肤色，九霄剑也只剩个剑柄。

 清萝摇头："恶念只能转化，不能消灭。"她指向自己心口，那里有个与黄浩之前一模一样的金红漩涡，"我会带着它永眠于此。"

 最后一根青铜柱轰然倒塌。清萝的身影开始下沉，地穴逐渐闭合。在完全消失前，她将某物抛给黄浩——是九霄剑的碎片重组而成的一把小巧金红色匕首。

 "等她醒来..."清萝的声音越来越远，"告诉她...谢谢..."

 地穴彻底闭合。葬剑渊恢复了诡异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黄浩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手中捧着那把匕首。当他触碰刃身时，一丝熟悉的温暖传来——黄玥的气息。

 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黄浩艰难起身，将匕首收入怀中。他最后看了一眼恢复平静的葬剑渊，转身走向通往外界的山路。

 背后，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在渊底新生的草地上。那里开出了一朵从未见过的金红色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