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门之抉择

相柳-九霄剑共生体悬浮在黄浩眼前，九个蛇头缠绕的剑尖距离他额头的星形疤痕只有一掌之隔。这个诡异的造物每脉动一次，就释放出环状全息投影，展示着两种未来的恐怖图景。

 左侧投影显示黄浩接过共生体后的场景：他的疤痕裂开重新变成第九只眼睛，归墟结构从伤口中生长出来，数百万个克隆体从太空坠落，跪拜着高呼"观测者零"。而背景里，地球正在被改造成另一个金属月亮。

 右侧投影则是拒绝的后果：青铜塔射出血色光束横扫全球，所有接触到的物质——无论是血肉、机械还是建筑——都分解成基本粒子，随后重组为标准化的晶体结构。连太平洋都凝固成完美的几何体。"时间...不多了..."少年守卫胸口的北斗七星骨片正在脱落，"塔要...苏醒了..."

 黄浩看向青铜塔基部的掌纹之门。那扇由镜像黄玥留下的光门已经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边缘处出现数据错误般的锯齿状裂痕。七个孩童跪在门两侧，他们的量子计算机脊椎自动解体，在空中重组成环形稳定器。最年长的孩子嘴角渗血："浩哥...跨越时会很疼...我们只能...维持你37秒..."

 剧痛突然从星形疤痕爆发。黄浩跪倒在地，看到自己的左手正在分解——不是物理层面的破碎，而是更根本的存在形式消解。血肉变成发光的微粒流，机械骨骼融化成银色液体，两者在空气中如反向降雪般向上飘散。"量子退相干..."少年守卫试图用骨片阻挡这过程，但自己的右手也开始消散，"快...决定..."黄浩用尚存的右手抓住共生体。九个蛇头同时咬住他的手腕，将某种超越语言的认知直接注入神经——这不是选择是否成为观测者零，而是选择哪一重宇宙将成为主导现实。无论哪种选择，另一个宇宙都将成为被观测的"培养皿"。

 "还有...第三条路..."黄浩挣扎着站起，将共生体按向自己胸口而非额头，"我拒绝...成为任何宇宙的...观测者..."

 这个动作引发连锁反应。星形疤痕喷出反物质流，与共生体释放的能量对撞产生微型奇点。这个黑洞般的结构瞬间吞噬了周围三米内的一切物质，却在即将扩张时被青铜塔射出的红光固定。

 七个孩童惨叫起来。他们重组出的稳定器超负荷运转，蓝光变成刺目的白炽。最年幼的孩子身体突然自燃，但火焰中传出的却是青筠的声音："浩儿...门要关了..."

 没有时间犹豫了。黄浩冲向光门，在身体完全分解前跃入其中。穿越瞬间的痛楚超出所有想象——他同时体验到了被绞碎、溶解、汽化和量子隧穿的感觉。视网膜上炸开的色块组成一行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