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蓬莱赭雾

【蜃楼药帆】

 郑和宝船的龙骨正在渗血，《本草纲目》书页凝成的帆面在东海迷雾中猎猎作响。张卫东扶着船舷，看见血色月光下浮动的蓬莱仙山竟是由无数药柜堆砌而成，每个抽屉都渗出靛蓝色菌丝。

 "徐福的三千童男女......"李秀兰的簪花针扎入船帆，针尾银线显影出青铜丹炉的虚影，"不是求仙，是给娲皇族运送药人！"

 田七爷的赶尸鞭突然缠住桅杆，鞭梢青铜铃铛裂开，掉出半枚刻着"秦"字的赭石。石头落水的瞬间，整片海域突然沸腾，浮起无数正在溶解的青铜方士冠。

 "来了！"张卫东撕开胸前的绷带，刮骨伤口迸发的青光刺破迷雾。三只青鸾从仙山飞来，羽翼滴落的却不是露水，而是正在侵蚀船体的耐药菌液。

 【方士问药】

 宝船甲板突然坍缩成八卦药碾，徐福的虚影从丹炉中升起。老者手中的青铜罗盘缺失了赭石指针，盘面刻着的《山海经》异兽正被菌丝缠绕。

 "采药人，可知何为君臣佐使？"徐福的衣袖拂过青鸾，鸟喙突然吐出《神农本草经》的残页，"这蓬莱的艾草要做君药，需用白起断戟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