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第3页)

 




    奈何,只得将人往墙边推,长腿曲膝向前,牢牢将她压在对角边垣。
 




    贴得太近了,李辞盈觉着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隔着薄薄的襦衫抵在腹间。
 




    怎么的突然就色鬼附身了?!
 




    她真是火冒三丈,可又实在挣脱不开,愤愤然昂首盯他,渐渐两只眸子都蓄满委屈的泪珠。
 




    事儿毕,但女郎似乎一点儿也没意识到,一双红透了的眼睛恨恨剜他,像要剥人家的皮。
 




    早知她惯是会恩将仇报,萧应问叹气,只好提醒,“还冷么?”
 




    李辞盈怔忡在那儿,片刻后,她握住酸麻的手腕凝神感知,莫说已不觉得寒冷,他握过之后,经脉血肉春溪潺潺,升沉之间轻盈且自在,仿若万象更新。
 




    “你传了功力给我?”她愣愣问了句,又心虚低头瞧了他一眼,那人革带上挂着七事,或刚才抵着她的不过是砺石罢了。
 




    萧应问“嗯”了声,比两指做了个手势,说道,“微不可量,就不必言谢了。”
 




    走两步,衣角忽又被扯住,他皱眉回首,却见女郎抬了一双被泪水洗得晶亮的眸子期期艾艾地看他,鸦睫扑闪如蝶翅般的眨了几下,她伸手去抚鬓边落下的一缕散发,无辜的、可怜的,好似琼珠里流转的云雾,一触就散。
 




    “郎君……”
 




    娇气气的调子,在这昏暗的地儿很是不堪入耳,“又做什么?”萧应问揉了揉耳根,哼了声,继续道,“三娘早该晓得某是铁石心肠,少些造作,你我省心省力——”
 




    “就请直言罢。”他说。
 




    李辞盈只恨他是太聪慧,怕已晓得她想问这“微不足量的功力”是否能支撑她回到寨子,要拿这样难听的话来堵她的嘴。
 




    她偏不如他的愿,垂眉轻言,“传功大损修为,郎君你有没有——”似乎一句关切话语被他误会过,就再难开这个口了,李辞盈一咬唇,转了话锋,“多谢你。”
 




    “……”
 




    萧应问一下敛住笑意,少刻沉默后,方说道,“那日于砂海遇袭,某曾承诺傅六郎会尽力护你,若是真心言谢,日后谢他去。”
 




    “走吧。”他抬抬下巴,示意她跟上。
 




    正是此时,一声肃整的重咳从昏暗深处震出,男子言辞恭敬的话语也一并从风中断续送进两人耳朵,“特使验过货品尽可放心回逻些城去,也请代某向教主、大王问安……”
 




    萧应问徒然一顿,看来今夜就能将这批器械的来龙去脉摸个清楚,他下意识去摸腰上的刀柄,触手却是一片柔软的冰凉。
 




    低头瞧瞧,那纤弱的女郎似已怕到站也站不稳,两手死死攥在他的束带上,皎皎芙蓉尽失颜色。
 




    怕什么?闻这声音不过两人而已,若不是为了再寻线索,带着她即刻杀出去也非难事,但听声音渐近,萧应问将那摇摇欲坠的女郎打横抱起,飞足一点,悄无声息又潜回屋中。
 




    转过翠木屏风,他抽开角门将李辞盈推进金平柜中,随后也侧身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