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往世书（上）

锈迹斑驳的应急灯在地铁站顶投下幽蓝光晕，阿箬蜷缩在混凝土裂缝中，银发散落在积水里泛起涟漪。顾九黎的镊子夹起她后颈渗血的皮肤组织时，那些银发突然像活物般缠绕住他的手腕，发丝间游走的血丝纹路竟与暗河遗址星图完全吻合。

 "你的线粒体dnA正在被青铜同位素取代。"显微镜下，分裂的细胞表面凝结出六边形晶体，顾九黎的护目镜映出自己充血的眼球，"这些晶体结构......和墨七脊椎里的棺椁碎片共振频率一致。"他扯下染血的橡胶手套，露出腕间与阿箬相同的星纹刺青。

 凌寒的陌刀突然抵住墨七咽喉，刀锋映出他掌心那半块虎符。三百年前的战痕在纳米涂层上投下全息残影，那些本该冰冷的青铜纹路此刻正渗出温热的血液："三百年前？"她的煞气激得隧道通风口的铁锈簌簌掉落，"暗河盗墓时你还没出生。"

 墨七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旋转的星图。那些星轨与阿箬发丝中的血丝纹路完美重叠，最终汇聚成北疆战场的等高线地形图："暗河往虎符里注入了青铜纳米虫。"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半块青铜碎片正随着心跳发出微光，"三百年前他们在古墓发现了玄鳞卫的生物兵器计划，现在这些虫子......"

 地铁隧道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混着血水的泥沙从裂缝喷涌而出。阿箬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分裂成六芒星状，每一道棱线都流淌着暗河徽记的金光："血月......要升起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响，回荡在隧道里的声波竟与青铜纳米虫的震颤频率产生共振。

 顾九黎的检测仪突然爆发出刺耳警报，全息投影显示整个城市地下管网正在结晶化。那些晶体结构与阿箬细胞中的青铜同位素产生共鸣，将地铁隧道变成了巨大的能量增幅器。"她的基因链在自我编译！"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恐惧，"暗河不是在制造容器，是在培养能重启青铜帝国的......"

 墨七突然将虎符按在凌寒心口，青铜碎片与她脊椎处的棺椁纹路产生共鸣。隧道顶部的裂缝中渗出黑雾，凝成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虚影——正是三年前北疆战场那个自杀的祭祀。"纳米虫需要载体。"墨七的声音开始机械化，"三百年前暗河用玄鳞卫做实验，三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