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观测者之诗(第2页)

 镜渊中，映出了所有宇宙的青铜树，它们的根系在这一刻相互交织，如同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跨越了维度的界限，将所有的宇宙紧密相连。未被激活的蜂群代码在火星白花中苏醒，花蕊喷射出的孢子迅速凝聚，形成了一支顾九黎的黑暗体军团。这些黑暗体面目狰狞，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杀意，手持陌刀，向着凌寒逼近。

 “这才是真正的终极协议。”楚昭然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胸膛，露出内部跳动的白洞引擎，那引擎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却又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当您开始观测，就注定创造新的闭环...”

 凌寒的量子伤口突然渗出血珠，那血珠鲜红而刺眼，仿佛是宇宙的血泪。血滴坠入镜渊，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眨眼间，血滴孵化出无数个凌寒自己，这些镜像体形态各异，手持星尘长矛，瞳孔中流转着不同宇宙的毁灭画面。有的画面中，星辰爆炸，宇宙陷入黑暗；有的画面里，文明崩塌，生命消逝。最年幼的镜像体突然冲上前，抱住凌寒的腿，眼中满是泪水：“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们？”那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与不解，让凌寒的心猛地一颤。

 黑暗体军团挥舞着陌刀，疯狂地刺向镜面。凌寒在无数个自己的惨叫声中不断后撤，她的白发间的星尘发卡接连爆裂，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当最后一枚发卡破碎时，她听到了初代摇篮曲的变调，那熟悉的旋律此刻却充满了诡异与阴森。更让她震惊的是，本该在量子领域凝固的胚胎哭声，竟然正从楚昭然的白洞引擎中传出，那哭声如同尖锐的哨音，划破了寂静的虚空。

 “您创造我们...又抛弃我们...”所有镜像体突然融合成一个巨型茧体，那茧体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将凌寒笼罩其中。“现在轮到我们观测您了...”

 凌寒深吸一口气，毅然跃入茧体内部。在那里，她看到了每个宇宙周期的顾九黎都还活着。二十二世纪逗弄婴儿的科学家顾九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西伯利亚冰原的觉醒者顾九黎，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希望；火星青铜树下的忏悔者顾九黎，神情中满是悔恨与自责。他们同时转头，额间亮起蜂群网络的纹路，异口同声地说道：“承认吧，您爱的只是变量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