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他是卿白,很清白2(第2页)

鲜红的绳索绑住他的四肢,白皙如玉的身体在月光下微微颤抖。

杨天瑜肆无忌惮反复索取,在他雪白的身体上落下一处一处绵延的痕迹。

很疼。

卿白疼的浑身发抖。

可是每一次试图反抗,一抬头便能陷入那一双潋滟的,湛蓝色的眸子里。

那双眸子里有欲望,有怜惜,有伤痛,有他从未曾见过的,狂热的爱。

疼吧。疼也是占有。

翻来覆去的入侵让卿白几乎昏厥过去,整个身体的灼烧感几乎吞没了他的意识。

感觉自己的气息在浮浮沉沉中飘摇如丝,那一缕无处可依的神魂就快要散去。

散去吧。散去了才干净。

铺天盖地的黑暗缓缓淹没了卿白的意识,从未有过的轻松袭来,他觉得自己模模糊糊飞到了半空,如羽毛一般沉了下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卿白意识清醒的一瞬间就觉得一双手带着极尽温柔,挑着润滑黏腻的药膏在他的身体上缓缓拂过。

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清凉的气味沁入他的鼻尖,顺着他的呼吸流淌进他的思绪。

一瞬间仿佛擦亮了他的世界。

那些蒙尘的岁月,那些晦暗恶心的苟且。在温柔的抚触下,在清凉的气息中都被拂了过去。

他值得。

卿白在那一双手下微微打着抖,紧咬着自己的牙关。

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杨天瑜俯身贴靠在他耳侧,挽起他的墨发的一瞬间倾泻而下。

杨天瑜说:“你是最干净的。”

——“后来呢?”

琼玉抬手为他又斟了一盏青梅酒,木箸掠过,夹了一枚鱼肉布在他的面前。

卿白持木箸轻轻挑了挑雪白的鱼肉,声音顿时涩了下去:“我是北国人。”

“北国很好。”

卿白没有回应,只抬头往外看去,夜色浓如黑墨,这一条长街的尽头却灯火辉煌,热闹的紧,不像酒肆这一片清冷无人。

琼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解释道:“那边一片也是北国知名的清倌歌苑,前些日子刚开到这条街上的。今天天气如此冷,也就只有那歌苑还能招揽些文人墨客。”

卿白眉眼一顿,指尖微微一抖,温热的酒洒了一点到桌上:“你认为那歌苑,去的客人是文人墨客?”

琼玉淡淡一笑,不以为意:“那歌苑开的清雅,装饰雅致有品,我前些日子给那里的清倌们供过酒,虽是风月场所,却也确实不俗。”

三盏青梅酒下去,卿白的耳垂,鼻尖,双颊,皆染了薄红。

他忽然放下了酒盅,面对着眼前这一双清湛的眸子,他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一盏萤灯在小小的酒肆里柔光摇曳,长街之外,梧桐上栖息着寒鸦。

那是守望爱情的模样。

十年前的歌苑曾经在北国风靡一时。文人墨客趋之若鹜,世家大族的公子也时常流连。卿白因家道中落,被迫流落在歌苑。

却不是出色的那一个。

不是不会唱小曲,亦不是姿色有差。只是他始终不愿丢了祖训,即便被迫沦落风尘,也不愿以色侍人。

偶尔被客人点了牌子,卿白也只以白纱遮面,仅仅露出一双眸子,并且只愿在高台之上抚琴吟唱,绝不愿下台侍奉客人饮酒应和。

为此卿白的收入并不丰厚,在歌苑内也活的拮据。

那一日,歌苑迎来了位贵客。却不知是什么身份,只是进来以后迅速便有左右各十位侍卫模样的人迅速把严了所有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