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开局一条狗想变成光的占星者

第22章 六点钟前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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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四十八分的时候,罗伯特·基里曼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后面。

 而他对面的办公桌上只有佩图拉博在那儿,看起来满腹怨气,让基里曼想起自己在万年前难得一见的钢铁勇士基因原体,而玛格纳·多恩与福格瑞姆·帕拉斯今天没有出席。

 这是因为拉弥赞恩不知用什么办法说服了佩图拉博,让他们两个可以每天只需要下午来学习如何办公,上午则可以去学习各种其他科目——主要是靠看图书馆的藏书,还会去进行一些竞速赛或是狩猎,不过,福格瑞姆有一点往军械库跑得太勤快的嫌疑——说真的,基里曼本人现在对福格瑞姆·帕拉斯的态度相当微妙。

 首先,虽然费鲁斯·马努斯与据说也是“福格瑞姆的另一个时空中的可能”双双返回朦胧星域与太平星域交界处的美杜莎之前,虽然也跟基里曼解释过他们是如何从凤凰的某个堕落已深的子嗣的飞船实验室中将克隆福根带出来的,他的确在肉体上毫无疑问地是福格瑞姆,而跟随他在这里留下的几名凤凰卫队成员也都还需要定期前往医务室接受针对他们过去残留的那些影响的治疗。

 但在基里曼看来,同样是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银色头发和薰衣草紫色眼睛,象牙雕像般白皙的皮肤,天然优雅完美、能吸引人观看并被他吸引的一举一动,可在共处了没多久之后,他就真是一点都无法将他当作福格瑞姆来看待了。

 首先,福格瑞姆·帕拉斯的皮肤并没有显示出像他曾经认识的那个福格瑞姆那样被精油和其他东西精心保养的完美光泽,而是显示出一种经常受到微量的蒸汽、辐射或是其他车间中常见的有害物质侵蚀后又被保养品修复的迹象,表明他花了大量时间泡在军械库、反应堆、机库和类似的地方;

 其次,他那头美丽的秀发也不是总是如福格瑞姆那般精心维护在一个看起来非常自然实则每个角度都可能在走出房门前被严格检查了一百遍,或是如圣吉列斯那样,总是有无数的仆人与子嗣迫不及待地想要为他服务、将他打扮成心目中最为神圣完美的模样;他只是用早上起来随手能找到的东西把它们扎成一个马尾,或者一个随手的对折发团,而且很显然不是为了露出他完美的后颈而是纯粹为了不遮挡住视线或者不在干活的时候让头发被卷进去。

 之所以能肯定这点,是因为基里曼自己就撞见过年轻的福根至少两次用来盘起头发的东西分别是一把顺手抽出的螺丝刀和一根被从机械设备上拆下的缆线胶皮——尽管在他人看来完全无损他的美丽,不过这在第三军团这个团体中已经不是对外表漫不经心的程度,而可算是可怕到令人发指的颓废之举。

 也难怪凤凰卫队的那名名为弗莱维厄斯的总长一脸如丧考妣却还天天起个大早忠实地等在年轻凤凰卧室门外——基里曼非常怀疑如果没有卫队总长每天提前冲进去的那十五分钟,他某天肯定会看到一个为了方便打理而剃了贴着头皮圆寸套着黑色动力甲的福格瑞姆·帕拉斯——等等,这是不是有点眼熟?

 他思忖着把“费鲁斯的动力甲里顶着个福格瑞姆的脑袋”这个画面从自己的记忆中删除,丢掉,随后把自己整个靠进了舒适的办公椅里,这把原体工学办公椅是由佩图拉博提供的,原本就极为舒适而与帝国中那些除了华丽、昂贵与充满各种神思寄托的坚硬冰冷的椅子和宝座不同。

 而基里曼按照惯例忽视了佩图拉博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亲自动手又对它做了几处更加适合自己的改进,让这把椅子成为了他数百年清醒状态下的生命中仅次于幼时椅子的椅子之一。

 说实话,虽然有洪索的前言铺垫,第十三原体现在也开始觉得自己从前或许对佩图拉博的误会是否真的太深了,至少从拉弥赞恩与他数次浅谈辄止的交谈还是让他打开了一些新的角度看待过去的事情与整体的事情,有时候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优秀的大脑开始推演更多新的道路,他对此受益良多。

 基里曼扪心自问,或许一万年前他们都太过自信、傲慢与好斗,即使是自诩谦和如他,也没有深刻地意识到如同多恩那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退让并非是因为不够坚强的软弱或者自愿屈居人下的象征,相反地,拉弥赞恩提醒他,多恩的那些行为现在看来很多时候才是一个成熟的领袖的言行,因为对更大的目标的衷心理想最终让他克服了凡俗的、低级的、私人的欲望,驱动着他完成了自己并不情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