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炕床坚硬,透过稻草咯着小臂。
时书看他的伤口:“谢无炽,发炎除了禁止辛辣刺激,也禁房事。你现在保存体力休息最好。”
谢无炽:“死不了。”
“……”时书,“哥我不是讽刺的意思——现在不做,你会没命吗?”
谢无炽:“你了解我,性|瘾也是病。”
“好好好。”时书抵着手臂往上撑,床上有阳光晒过樟脑丸的气味,虽陌生但又有几分感慨。迄今为止,在这个世界待了两三年,时书还没和他有过一张固定的床,到处在亲。
不过真正原因是,他和谢无炽从未安定过。
每天都急着投胎似的,到处干活,几乎没有消停。刚经过防线的紧绷,此时停留在这里,时书的心终于静了一静。
时书抓着谢无炽的肩膀,一高兴就唧咋:“我最近在想,要是周家村时来福没把我带向你,我现在在干什么呢?我说不定入赘了镇上卖馒头的大姐,给小姑娘当小爹了,她说我长得帅。”
谢无炽捏他下颌抬起脸,淡道:“不中用的东西。”
“…
时书又急,“我不是没去吗?“
时书的手臂抱着他的后腰,谢无炽的吻早和他纠缠在一起,模模糊糊还在说:“你呢?你要是没遇到我?"
“也许颁布某道政令,抓你服徭役,屯田去了;又或者征兵,你上了战场,死在乱军之中。”
时书拍了拍手,笑道:“真不愧是你啊,是不是一个没注意还把我给砍了?我直接成你刀下亡魂。那时候我就是站城楼下看你的小鬼。"
院落隔壁的孩子在吵,风中传来打更的声音,一口沙哑的老梆子声,和大景的语言有所不同,但令时书惊讶的是,到了这里后,无论衣食住行、起居风俗、亭台楼阁,竟然和大景无多少变化,经过了二百年的融合,许多生活方式趋近于一样。
时书缠起他的一绺头发,再问:“哥,还是算了吧?我俩在敌占区,好大胆。”
谢无炽:“怎么,在敌占区,有人站床头盯着你看?”
“… …”
时书察觉到了:“哥,你为什么在这时候,都这么有敌意。”
谢无炽嗓音磁性,有质感的性感男声,像水一样深。
“因为你总为了你的正义感,放弃我。”
空气中似乎安静了几秒钟。
“哎!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啦,小弟膜拜膜拜你。”时书连忙亲他好几口,笑嘻嘻表达歉意,一只手听话伸到他的衣襟,有一搭没一搭玩儿。
谢无炽腿上有伤,精神状态不对劲,心情似乎不好。也许是伤口发炎的缘故,无形的业火被点燃,充斥在整间屋子里,一下消除了沉默寂静的气氛。
时书内心升起一阵感触,握住他的手:“好感慨……在狁州那段时间,起早贪黑,现在刚打了胜仗,又陪我来人生地不熟的旻区了。你身上还受伤了,总是跑来跑去,没有一刻安闲。"
谢无炽声音沉静:“爱不适合娇惯者,爱适合战士。”
谢无炽的手骨节分明,温暖,时书和他交握,升起涟漪:“你也太会说话了吧?”
一盏灯火如豆,黑夜窗前,时书竟然在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一想到这里,时书就耳朵发热,膝盖抵着床沿认真地说:“好了,今天的玩笑到此结束,睡觉吧?好好休息,身体才会好。等你好了我们再……"
谢无炽:“睡不着。”
时书:“怎么?荒村野庙睡得早,这么柔软的床睡不着了?”
谢无炽眸子看他:“你和我一起。”
“好好好!"时书往床上一躺,"我陪你一起睡觉。”
时书躺下来,立刻被谢无炽一探手臂抱进了怀里,一条腿压着一条腿,呼吸可闻。
“被子这么窄?今晚只能抱着睡了。”时书把被子在他身后盖好,“幸好最近不冷。谢无炽,要是你没来的话,我今晚就一个人睡在这里,夜里担惊受怕,和护卫也无话可说,孤苦伶仃。"
谢无炽:“有我在。”
时书露出笑,在他犀薄的唇上吻了一吻:"睡觉吧,乖~温柔体贴谢哥哥~"
谢无炽:“哄女孩子的习惯?”
时书:“不是,我只哄过你!”
被褥被压着响起动静,谢无炽一折臂将他搂的更紧,声音沉沉,反道:“睡不着,再聊聊天。给我继续讲你那个故事,受伤的男子遇到小媳妇,在炕上给他擦着赤.裸的身子,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