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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碍于身份……好吧,其实也可以这么说。”裴溪亭说,“他将东宫视作囚笼,将自己视作凶徒,觉得东宫会束缚我,他会伤害我,所以宁愿不要我靠近。”

 元方不太懂了,“你什么都懂,怎么还那么生气?”

 “其一,他口不应心,总想着推开我;其二,他不信任我,认为我只是一时兴起;其三,他也对我有意,可还不肯接纳我。”裴溪亭说。

 他提起太子时虽然失落,但语气一点都不平淡冰冷,于是元方一琢磨,说:“所以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裴溪亭挠了挠头,说:“我是觉得,我和他的想法好像完全相悖了。我呢,是随心所欲派,喜欢就去追求,不喜欢就散伙,可他不同。我是听明白了,他是个苛求一生一世的人,我今天走到他身边,就要一直在他身边,中途想跑,没门儿。”

 “所以你退缩了?”

 “不算,我只是想静下来认真地思考一下。”裴溪亭烦躁地倒在榻上,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这么克制斟酌有他的道理,我要是太随心所欲,会不会不太周全?可人生几十年,谁能预知以后的事情,假设我们开始了,却不能完美结束,他不会真的打断我的腿把我关进小黑屋吧?”

 元方这方面的知识贫瘠,只说:“他如果珍惜你,就不会舍得伤害你。”

 “他自己都不大自信的样子。”裴溪亭摩挲下巴,“我总觉得他这种平日特别冷静平静,特别能压抑克制情绪的人其实特别具有变/态的潜质。你看看,他在我梦里都那样,锁喉掐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