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告别情人(第3页)

他见昂泰拉已经生好了火,于是就拿铜壶去附近的溪流里打了水在篝火上煮起了茶。煮茶期间他又牵着四匹马去溪边饮水,还放马儿在溪边的草地上吃草。等放完了马回来,昂泰拉已经布置好了营地。昂泰拉为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就拎着打来的野物去下游很远的地方处理了。这也是为了晚上安全,因为处理野物留下的内脏和血腥味很容易招来野兽。终于在天黑之前昂泰拉处理好了猎物,他拎着几只剥光洗净的猎物回来,串上木签就插在篝火边烤。

很快烤肉的香味就弥漫在树林间,昂泰拉又从鞍袋中取出一条棍面包和一个小纸包,打开纸包原来里面是佐料。昂泰拉拿出里面的盐巴和孜然辣椒粉撒在烤肉上,调料的香味顿时让弗兰西感觉到了饥饿。很快昂泰拉从一只烤熟的野鸡身上掰下一根鸡腿递给弗兰西。毕恭毕敬的说道:“主人,请…先吃一点。”

弗兰西接过鸡腿尝了一口,虽然野鸡腿上肉少了一些,但非常有嚼劲,味道也还算不错。昂泰拉见主人吃了,这才切了面包又递给弗兰西。自己则拽下没什么肉的鸡脖子啃了起来。弗兰西见状于是吩咐道:“昂泰拉,食物很多没必要这么只顾着我。”

昂泰拉立刻回答:“是的主人。”随后他想了想又提议道:“主人,今晚…我来守夜,待会儿吃完…我去把骨头…埋掉。免得…引…野兽过来。”

弗兰西摇摇头说道:“这次赶路只有你我二人,就不必这么拘礼了。一个人守夜到天亮的话,明天赶路会没有精神,我们换班来守吧。”

昂泰拉坚持道:“没关系的,我骑在马上…也能睡觉。这是我们…阿兹狄勇士的…特殊本领。”

弗兰西见昂泰拉如此坚持就说道:“这样:你守前半夜,黎明前我醒了就换你休息。这一带比较太平,但再往北就不行了。尤其是靠近贡多森林一带的原始森林,不仅有树精灵的王国还有其他各种精怪。到时候一定要小心。”昂泰拉点头称是。

二人吃完了两只野鸡和半条面包,弗兰西已经差不多饱了。他嫌最后那只烤野兔的‘青草味’太重,就让昂泰拉一个人吃了。很快漫天的繁星出现在了夜空,白天的赶路让弗兰西感觉甚是疲惫,于是便早早睡下了。

清晨林木之间‘喀拉~喀拉~喀拉’的琢木鸟啄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弗兰西拉开帐篷看见昂泰拉正拎着角弓蹲在旁边的树桩上眺望。弗兰西立刻警觉的坐起身来问道:“什么事?昂泰拉。”

昂泰拉悄悄的转过身回答:“。”

弗兰西随手披上外套,跟昂泰拉沿着山坡往下走了大概一百来步。远远的看到埋内脏和骨头的石堆。昂泰拉大概是没见过这种动物,有点疑惑的问道:“这怎么是只…长着猪鼻子的…黑白狗?”

听到昂泰拉的描述弗兰西差点笑出声来,于是他解释道:“噢,这是只猪獾。这种东西只有南罗西克和海对岸的占西有分布,难怪你不认识。这里本地的猎人们常用它们的油熬药或者做剑油。它是一种非常害羞的杂食动物,没有威胁放心吧!而且猪獾很警觉,所以有它在这里就证明附近没有狼或熊之类的大型猛兽。”

昂泰拉听到弗兰西的解释,这才放心的收起了角弓。大概是听到了人的声音,那獾立刻警惕了起来。但又舍不得那石头堆那獾走了,于是弗兰西吩咐道:“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洗漱煮茶。等天亮后吃完早餐我们再出发。”

于是昂泰拉领命返回了营地,由于守了一夜钻进帐篷他就睡着了。另一边弗兰西就给篝火添了柴,又从自己的鞍袋中取出一个小皮夹,又拎了水壶去到了小溪边。虽然现在刚刚入秋,可山地间的森林里早上已经有点寒意逼人了。

弗兰西来到小溪边打开皮夹,原来这是一个便携式的个人清洁夹。里面有剪刀,指甲锉,牙刷,剃刀,还有一小块肥皂和一小盒牙粉。皮夹子的底衬一边镶着一块砂纸,另一边镶着一小块镜子。是的,在中世纪晚期甚至更早的时候这些个人清洁用品就已经发明了出来,并且用途和今天已经非常类似。

弗兰西先用肥皂在脸上打出泡沫,然后揉软了胡须再抽出剃刀。他先把剃刀在皮夹内侧的砂纸上磨了,然后就对着那块小镜子,小心翼翼的的刮去了脸上的须根。刮完脸弗兰西又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把牙粉倒上面了一点,然后用牙刷沾了点水,把牙粉和匀后才开始刷牙。这牙粉是贝壳粉加了苏打盐和薄荷油制成的,味道已经非常接近今天的牙膏了。那牙刷虽不及今天的牙刷精致,但大抵也是头部装了猪鬃的小毛刷的样式。

洗漱完毕,弗兰西打了水返回了篝火。架上铜壶往里面扔了两块切下的茶砖碎块,弗兰西就牵着马匹去水边饮马了。弗兰西从鞍袋中取出一个大毛刷,沾了水为马匹刷毛。这种杂活一般都是仆役们干的,但弗兰西今天想自己还做。简单的刷完四匹马,弗兰西把它们带回了篝火边。他从鞍袋里取出了豆饼喂给它们,这种巴掌大的豆饼是专门的特制马料,里面是用粉碎的豆子和谷物加了矿盐压制而成的。这种压缩豆饼对马儿来说简直就是人类的‘巧克力能量棒’一样的美味。

弗兰西给其他三匹马各喂了一块豆饼,又专门给自己的疾风多喂了几块。其实这些豆饼都是给‘疾风’准备的,因为四匹马中只有‘疾风’是皇家战马。皇家战马吃惯了精料,所以外出时候只有多喂点豆饼才能保持它的状态。其他三匹马就不用,其中一匹是混血腕力马是昂泰拉的坐骑,其余两匹都是自由城牲口市场上买的本地驮马。这三匹马都是很普通的货色,平日里很少能吃到精料,所以给它们各分一块豆饼也算是弗兰西的善良了。

一切工作做完,茶也煮开了。这时早已天光大亮,茶壶沸水的‘呜呜’声一响,昂泰拉一轱辘就爬起来了。弗兰西叫他也去小溪边洗漱,然后自己掏出了昨天剩下的半条面包和一些腌肉还有奶酪做为早餐。

昂泰拉来到溪边洗漱,当然没有弗兰西讲究。只见他随手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了一小团干薄荷叶,然后随手砍下一根柳条就连同薄荷叶一起嚼了起来。那柳条的味道想必很苦,但由于宗教原因猪鬃做的牙刷对于昂泰拉来说是不可能进嘴的。刷完牙昂泰拉又抽出钢刀往沙里一插,钢刀立在那里寒光闪闪。昂泰拉顺势蹲下拔出匕首,就对着钢刀上的人影开始了刮脸。

别看昂泰拉手段粗糙,但脸一样刮得干干净净。柳枝嚼碎后也一样可以和牙刷一样清洁口腔,这种用柳枝清洁口腔的做法现在还流行于印度和非洲。洗漱完毕昂泰拉回到了篝火边,主仆二人吃完早餐喝了茶就收拾行李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