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镜渊终局(第2页)

 太迟了。水晶组件与铜镜接触的瞬间，整个摇光塔剧烈震动。塔身表面的星形符号全部亮起，释放出的光束在夜空中组成巨大星图——不是北斗七星，而是某种更古老的星座。星图中央缓缓睁开一只由纯粹光芒构成的眼睛，它凝视的焦点正是黄浩。

 「检测到合格观测者」

 「最终认证开始」

 「诵念密匙」

 机械女声不再来自塔身，而是直接回荡在黄浩脑海中。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带不受控制了，喉咙自动振动，发出陌生的音调："一星聚，二星散..."

 "三星燃，四星黯..."

 "五星坠，六星乱..."

 "七星连，观测者现..."

 每唱一段，就有一个剑尖组件亮起。当第六段结束时，伪组件突然解体，露出核心——那是个微缩版的黄玥意识体，被囚禁在星形牢笼中。她拼命伸出手，似乎想阻止黄浩继续。

 "哥哥...不要..."

 "第七段会释放它..."

 "镜面破...才是..."

 声音被机械女声淹没：

 「最终指令接收」

 「唤醒原初观测者」

 「开启终极接口」

 摇光塔的光柱突然变色，从纯白转为暗红。塔底的青铜镜轰然碎裂，露出后面隐藏的球形空间——里面悬浮着个与青筠完全相同的女性，只是她的双眼是纯粹的星形光体，皮肤下流动着与"缝合线"相同的荧蓝能量。"青筠？"黄浩的声带恢复了控制。

 女性缓缓睁眼。当她目光扫过时，三百个克隆体同时跪倒，原型机的机械结构开始崩解。就连巨大的女性机械体也颤抖着低下头颅，露出颈部的控制接口。

 "不，浩儿。"女性的声音带着多重回音，仿佛千万人同时说话，"我是你们所称的'原初观测者'，青筠只是我的容器。"

 她轻轻挥手，铜镜碎片重组为悬浮阶梯，从塔底延伸到黄浩面前："来，完成你的使命。把最后一段唱完，让这个世界升维。"

 黄浩肋部的星形器官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黄玥意识在做最后挣扎："不...哥哥...她在骗你...第七段是..."

 原初观测者微微蹙眉。这个表情与青筠如此相似，以至于黄浩的心脏为之一颤："玥儿的意识还在抵抗？真令我惊讶。"她指向空中被困的黄玥虚影，"你想救她不是吗？唱出最后一段，你们就能团聚。"

 六个剑尖组件自动排列成桥，通向摇光塔。黄浩踏上第一步，伪第六组件中的黄玥突然尖叫——她所在的牢笼开始收缩，挤压着她的灵体。"停下！"黄浩伸手想救，却被无形力场阻挡。

 "选择吧，浩儿。"原初观测者温柔地说，"唱出第七段，释放所有被囚禁的意识。或者..."她弹指，黄玥的牢笼又收紧一分，"看着最后的妹妹彻底消散。"

 星形器官内部的光点只剩最后三个。黄玥的意识已经微弱如风中之烛，但她仍传递着最后的讯息："镜面...破...枷锁...断..."

 黄浩突然想起铜镜中青筠的口型。那不是"不要完成"，而是"不要完成她的"——后半句被刻意抹去了！"载体！"金线突然发现什么，"看那些克隆体！"

 在原型机崩解的胸口，露出内部精密的控制模块。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当观测者现，镜面必破」。更惊人的是，所有克隆体胸口的微型镜片都在无规律闪烁，仿佛在进行某种抗争。"原来如此..."黄浩握紧拳头，"青筠在镜子里反抗你！"

 原初观测者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无谓的挣扎。她只是容器，早就该被格式化。"她突然伸手抓向空中被困的黄玥，"既然你拒绝配合..."黄浩的蛇化左臂不受控制地刺向自己肋部。黑鳞覆盖的利爪穿透皮肤，直接抓住星形器官。这个疯狂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要做什么？"原初观测者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那器官是控制九霄剑的关键！"

 "不，它是枷锁。"黄浩咬牙，将器官扯出一半，"青筠当年把它植入我体内，不是为了控制剑..."

 器官连接着无数荧蓝"缝合线"，随着拉扯逐渐绷直。剧痛让黄浩视野发黑，但他继续用力："...而是为了在关键时刻...住手！"原初观测者终于失态，"你会毁了整个升维计划！...毁了你的计划！"

 随着最后一声怒吼，星形器官被整个扯出。连接它的"缝合线"全部断裂，在空中疯狂舞动。出乎意料的是，器官离开身体后没有停止运作，反而展开成完美的星形，释放出刺目金光。"镜面破！"黄浩将器官砸向摇光塔基座，"枷锁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