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新君登基立朝纲 高欢家丑乱宫闱(第2页)
大婚当日,整个洛阳城都轰动了。
高家嫁女的排场之大,令人咋舌。
元韶穿着大红喜袍,看着盛装而来的新娘,眼睛都直了。
“王爷还愣着做什么?”
喜娘笑着提醒,“快牵新娘子的手啊。”
元韶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握住高后的柔荑。
他低声道:“能娶到娘娘,真是三生有幸。”
高后隔着盖头轻声回应:“往后还望王爷多多怜惜。”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照。
元韶轻轻掀开盖头,只见新娘明眸皓齿,美艳不可方物。
他情不自禁地赞叹:“娘子真美。”
高后羞涩地低下头:“王爷过奖了。”
元韶拿起桌上的玉钵把玩:“岳父大人真是大手笔,这样的宝物都舍得陪嫁。”
“父亲最疼我了。”高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王爷喜欢就好。”
“喜欢,当然喜欢。”
元韶放下玉钵,握住妻子的手,“能娶到娘子,比得到什么宝物都开心。”
高后脸上飞起红霞,轻声道:“妾身也是...”
红烛摇曳,映照着一对璧人的身影。
这对新婚夫妇情投意合,如鱼得水,其中的甜蜜自不必多说。
只是从伦理纲常上讲,实在说不过去。
却说高欢这人,年纪越大,反倒越荒唐。
自从把尔朱家的两位皇后抢到手,他便整日左拥右抱,乐不可支。
大尔朱后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高浟;
小尔朱后也生了个儿子,叫高湝。
这两个孩子,高欢都疼得不得了。
可他的胃口远不止于此。
冯娘、李娘——也就是从前洛阳的任城王妃和城阳王妃——被他强占为妾。
韩娘、王娘、穆娘,一个接一个被他收入房中,夜夜承欢。
王娘生的儿子叫高浚,穆娘生的叫高淹。
可惜孩子还没长大,两个母亲就早早离世了。
迁都邺城后,高欢又盯上了广平王妃郑氏。
这郑氏,闺名大车,生得丰腴美艳,一双眼睛勾魂摄魄。
高欢一见,魂都飞了,二话不说就把人抢了过来。
“王爷,您这般……怕是不妥吧?”
身边的老臣忍不住劝道。
高欢摆摆手,不以为然:“天下都是我的,一个女人算什么?”
老臣叹气:“可这郑氏毕竟是广平王妃,传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高欢冷笑,“谁敢多嘴?”
郑大车入了府,果然不同凡响。
她不仅貌美,更懂得讨人欢心。
没过多久,高欢的后院里,就数她最得宠。
“夫人今日这妆容,真是美极了。”
高欢眯着眼,伸手抚过她的脸颊。
郑大车抿唇一笑,眼波流转:“王爷喜欢便好。”
高欢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从此以后,郑大车在后宫备受宠爱,地位无人能比。
郑氏生下一个男孩,取名高润。
东魏天平二年,高欢正忙着对付边境的叛乱。
稽胡首领刘蠡升占据云阳谷,自称皇帝,屡屡侵扰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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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亲自率军出征,日夜兼程,突袭敌营,一举击溃刘蠡升,斩其首级,凯旋而归。
然而,刚回到晋阳,高欢就听到一个让他震怒的消息。
“主公,奴婢有要事禀报。”
一名侍婢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高欢皱眉:“何事?”
“世子……世子与郑夫人……”
侍婢支支吾吾,不敢直言。
高欢脸色一沉:“说清楚!”
侍婢咬牙道:“世子与郑夫人私通,奴婢亲眼所见。”
高欢先是一愣,随即冷笑:“澄儿才十四岁,怎会做出这等事?
你莫要胡言乱语!”
侍婢吓得连连磕头:“奴婢不敢撒谎,还有其他人也看见了……”
高欢心中惊疑,又召来另外两名婢女询问。
结果,她们的回答一致。
这下,高欢彻底怒了。
他立刻命人把高澄叫来。
高澄一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
“父亲……”
高欢不等他说完,抄起木杖,狠狠打了下去。
“逆子!竟敢做出如此丑事!”
高澄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不敢辩解。
高欢怒不可遏,下令将他幽禁起来,不准任何人探视。
高澄是正妃娄氏所生。
当年高欢起家,娄氏出力不少,夫妻感情深厚。
娄氏为他生下六子二女,个个健康长大。
可自从高欢纳了许多美妾,对娄氏日渐冷淡。
如今长子出事,高欢不仅恨儿子,连带着迁怒娄氏。
“传令下去,不准娄氏踏入我院子一步!”
高欢冷冷地对侍从说道。
侍从小心翼翼地问:“主公,那世子之位……”
高欢沉默了一会儿,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说道:“大尔朱氏的儿子高浟,聪明又稳重,可以立为继承人。”
旁边的侍从有些迟疑,问道:“那郑夫人……要不要也一起处理掉?”
高欢冷冷一笑,反问道:“为什么不把郑氏也关起来?”
高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夜派人给司马子如送密信求救。
子如当时在邺城辅政,接到信后二话不说,快马加鞭赶往晋阳。
晋阳城内,高欢正在书房批阅文书。
听说老友来访,他放下毛笔,整了整衣冠迎出去。
两人见面寒暄,就像往常一样亲热。
要知道,他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朝堂上的事、家里的事,从来都是掏心窝子说话。
就连彼此的妻妾见面,也不用刻意回避。
“子如兄怎么突然来了?”
高欢笑着给他斟茶,“莫不是邺城出了什么变故?”
子如接过茶盏,却不急着说明来意:“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许久不见,想跟王爷聊聊。”
两人从边境军情说到朝中动向,又谈到今年的收成。
茶喝了一壶又一壶,话却越说越少。
眼看天色渐晚,子如终于开口:“王妃近来可好?
许久未见,想去问个安。”
高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放下茶盏,长叹一声:“你既然来了,想必也听说了那逆子的事。”
子如故作惊讶:“王爷说的是......?”
“还能有谁!”
高欢拍案而起,“那个畜生竟敢对庶母做出禽兽不如之事!
娄妃也是糊涂,居然被蒙在鼓里!”
子如没有立即接话。
他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忽然笑了:“说起家丑,子如家里也有桩难堪事。
犬子消难,前些日子也做出类似勾当。”
高欢一怔:“竟有此事?”
“可不是嘛。”
子如苦笑着摇头,“这种事传出去多难听?
我只好帮着遮掩。
说来惭愧,这把年纪还要为儿女操心。”
见高欢神色稍缓,子如话锋一转:“说起来,王妃对王爷可是情深义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