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个女巫!明州伯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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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诅咒!
他被魔鬼盯上了!
他逃不掉了。
……
凯瑟琳想不到一个混蛋的内心戏会这么多。她料理完下城区的事,又去了趟郊外,在骑士们的必经之路上给威尔弗莱德留下了一个小礼物。
随后便回了城堡。
经过埃尔罗那件事后,国王暂时没有指派新的骑士负责行刑。
凯瑟琳听说那天埃尔罗准备杀掉的那几个人在当天逃过一劫,有的人趁夜跑了,但也有人趁机又检举了别人。
凯瑟琳:果然,亚历山大还是死得太晚了。看看都给洗脑成啥样了。
第68章 六天后,下城区的汤姆死在家里。当然不止……
六天后, 下城区的汤姆死在家里。当然不止是他,只是他是最后一个。这个消息没给城堡里的人们带来任何波动。毕竟没人关心一个小小的酒馆伙计。
但在这个小村子,人们终于迟钝地发现领到赏金的人全都死了。他们之中的一个是个酒鬼, 他被呛死在酒馆;一个是屠夫, 人们发现尸体的时候他的脑袋被放在案板上;另一个是个铁匠, 他爬进了火炉。
还有得到最多赏金的汤姆,他的尸体在死前面露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以及, 埃尔罗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于是有流言开始传播:“这是魔鬼干的。”
“——不一定。”声音沙哑的酒馆老板回复他的顾客。
“也许是那群巫师。”他把酒杯“咚”地拍在木头桌子上,留下这样一句话。
村民们没有意识到,他们开始在谈话中下意识地回避巫术。任何人在与死亡,报复有关的话题擦肩而过后都不会想谈论它们。
那些对赏金跃跃欲试的人们也变得沉默——一些想着发一笔横财的投机者害怕自己花不完那笔钱。
对于骑士埃尔罗的死亡,国王下令按照骑士长的礼仪把他送进了陵墓。他没有表现出一副势必追杀凶手到底的样子——毕竟没人能说出凶手的名字。他甚至没有暴跳如雷, 反而一反常态地平静。
凯瑟琳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疯了,不再偏执地相信诅咒。
她甚至还担心过,是不是应该放慢一下更换骑士长的速度。否则以这个进度来看, 骑士长的顺位很快就会轮到杰克逊了。
“如果是你做了骑士长怎么办?”凯瑟琳有一次问他。
“什么怎么办?”他这时候倒不激动了, 反而烦躁地反问。
“如果国王让你去处死‘巫师’,你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杰克逊情绪激动。
“我怎么可能?——你明明知道。”
他的小伙伴当然记得他母亲的事。凯瑟琳好像只是担心他处在这样一种境地。
于是杰克逊无奈地说道:“那我就抓一些真正的罪犯。”
下城区无恶不作的雇佣兵, 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还有那些总是抢夺寡妇财产的村民。
杰克逊在心理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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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里,威尔弗莱德站起来了——这是个动词, 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出乎贵族们的预料, 他没有急着派骑士四处搜捕潜在的巫术使用者, 或者让谁接替埃尔罗捕杀□□,反而开始办起小型宴会来了。
受邀人当然是住在这的贵族们。威尔弗莱德没有厚此薄彼, 连德拉尔夫妇也赫然在列。这对夫妇自从被还是王子的威尔弗莱德夺走巡逻队,双方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 这还是国王第一次散发善意。
凯瑟琳看到爱德华神采奕奕地换上新衣服出门,还沉浸在大权在握的白日梦里。
凯瑟琳一开始不知道国王这是想搞什么鬼,直到安娜告诉她:“他这是趁机检查内鬼,看看谁和卡莱尔一样。”
最近卡特兰出了太多怪事。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些该死的宴会我每个都得出席。”
威尔弗莱德被癞蛤蟆折磨地精神衰弱,多亏凯瑟琳持之以恒的骚扰,他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这种密密麻麻的动物密密麻麻地趴在他床上。而每次让仆人和骑士们检查房间,却找不到任何东西。
他的士兵坚称没有任何可疑人进过他的卧室。
威尔弗莱德怀疑自己的身边就有一个幕后黑手。也许在他的军队里,也许就在他的大臣中。
凯瑟琳:行吧。他愿意折腾他的亲戚们总好过折腾别人。
至于可怜的,被迫参加宴会的安娜,她会为她祈祷的。
安娜听不见她的祈祷声,她正源源不断地将威尔弗莱德的最新动态传递给凯瑟琳。
还有她的抱怨。
“今天他见了图伦夫妇,问威廉·图伦对骑士长有什么看法。”
“今天他没办宴会,去看望埃博温了。真可惜,他居然还活着。”
“威尔弗莱德暗地里说德拉尔夫妇是一对蠢货。”
有的宴会德拉尔夫妇也会作为陪衬出场,凯瑟琳也就会跟着。
“他哪问图伦了?我没听见呀。”
“他说,‘你当年在骑士比赛取得了仅次于我的第二名,不知道这些年你的剑术有没有退步?’,这还不算?”
“这只是普通的寒暄!”
显然安娜有自己的理解,她做了二次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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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威尔弗莱德从训练场回来,得到一个消息。
他的骑士们在巡逻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座石像。
第69章 确切来说,这并不能算作一座石像。这块比……
确切来说, 这并不能算作一座石像。这块比两个成年人类还高的巨大石头只是被打磨出一个模糊的人形——大概。有个士兵认为上面的某一部分是脑袋的位置。
至于它被上报国王的原因是它出现的地点。凯瑟琳将它留在了路的中央,就在昨天骑士们还从这里经过。这个远离城堡,甚至距离下城区都不算近的道路周围甚至只有一些稀疏的灌木。如果是人为的, 那这样一座巨石一定是从别的地方运来。但在这样短的时间内, 着实蹊跷。
很快, 士兵们发现这块模糊的石像似乎是突然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他们尝试挪开它,却发现石头的底部被深埋进土里。骑士们的刀剑不适合挖土,于是小队的领头人决定回去上报给长官。
威尔弗莱德就算再傲慢, 他也被铺天盖地的癞蛤蟆搞怕了。他并没有责怪士兵为什么报告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是下意识地想这是不是又是什么突然冒出来的奇怪的事件。
他很快做了决定。
“把它砸烂,丢进森林。”他冷酷地命令。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石头他难道还没有办法?
“如果你们这些废物无法把它移开,那就从上面敲碎!敲不碎就用火烧!明天我要得知它不存在的消息!”
他现在倒是有些他父亲的样子了。
被骂了的士兵赶忙跑着去传话。
第二天威尔弗莱德听到石头已经从路上移除的消息。并在接下来的几天确认,它并没有再次出现。国王松了口气。
凯瑟琳在他下达命令的当天就得知了。杰克逊和安娜对她知无不言。前者纯粹是八卦, 而后者,一旦听到一些夫人们传出的不知真假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转告凯瑟琳。
不过凯瑟琳没来及继续给威尔弗莱德添堵。她被王后抓到了。
当奥萝拉敲开她卧室的小门的时候, 凯瑟琳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多天没见过安娜了。最近都是奥萝拉来见她。
“怎么了?”凯瑟琳来到安娜的卧室。
她在路上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比如最近的猎巫。
也许安娜遇到了麻烦?毕竟她平时足够跳脱。还是说她给自己传递消息被人发现了?
但她没想到是这个。
“我父亲去世了。”她到的时候安娜正皱着眉头看一封信,但没有多少伤心的样子。
凯瑟琳思考要怎么安慰人, 她实在是个糟糕的安慰者。
但没等她开口,安娜将信递过来。
凯瑟琳展开这团纸, 信上说安娜的叔叔罗斯得到了她父亲的王冠。而安娜的哥哥自愿放弃了继承人的位置, 并在一次打猎中不幸摔断了脖子, 这个时间已经躺在家族墓地里了。现在,新上任的拉诺亚特国王将要来拜访威尔弗莱德。为此, 他甚至专门给自己的侄女写了一封信,询问她对自己未来丈夫人选的看法。
“他这是在放屁!”安娜不屑地辱骂她的叔叔。
“安德那个蠢货才不可能放弃王位, 肯定是罗斯做了什么。”
“而且他根本不喜欢打猎,他只喜欢窝在城堡里喝酒,和他的情人们亲热。”
她一把扔下手帕。
“是这个混蛋杀了他!”
凯瑟琳有点拿不准现在是什么情况,安娜的叔叔疑似干掉了她父亲和哥哥,但她好像并不怎么伤心?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他们想把我嫁到霍普兰去。这个贪婪的懦夫!”说起这个,安娜的愤怒倒是肉眼可见。
凯瑟琳记得安娜说这事的时候,主人公还是她父亲。
“你和这位新国王,你们关系好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她狠狠拍了一下凯瑟琳的大腿。
安娜看着凯瑟琳,过了一会儿她开口:“我要杀了他。”
“虽然安德是个混蛋,但起码他没逼迫我嫁给一个老男人。”
凯瑟琳无所谓地点点头。
“好吧,我支持你报仇。”
“什么报仇?”
“你还不明白?我根本不在乎那些只想用我做交易的家伙,他这次来是想征求威尔弗莱德的同意,然后把我嫁给一个能给他提供财宝的蠢猪!”
安娜很快又平静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凯瑟琳。
“我制定了一个计划。”
“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凯瑟琳立刻接上。
她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好像面前的人说的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但安娜习惯了。
“不,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把你扯进来。”
凯瑟琳无语。
“……那请问我现在为什么在这?”
“……”
安娜被问地一噎,过了几秒才说:
“我只是想找人说说。”
她低下头。自从来了卡特兰,她一个朋友也没有,整天被迫和一个老头住在一起。难得认识了和她一样胆大包天的凯瑟琳。从前只有玛丽理解她。
凯瑟琳莫名有点不放心。鉴于她的前科。
“你不会是……已经做了什么?”
安娜抬起脑袋,骄傲地点点头。
凯瑟琳的担心很快印证了。
当宴会前夕——为了招待新任拉诺亚特国王举办,被仆人搀扶着的拉诺亚特骑兵浑身带血,一瘸一拐地走进大厅时,威尔弗莱德连忙站起身。
这是他第一个盟约,他可没想到宾客以这副样子登场。刚刚仆人们传话的时候也不说清楚。
但没时间让他指责别人了。
“卡特兰的国王陛下!!”来人悲愤地开口。
“我们的马车在进入卡特兰境内的时候遭到了攻击,国王罗斯已经身亡了!”
血腥味和劲爆的消息引起了小范围的惊呼和窃窃私语。但骑兵并不在乎这个,他继续高声向威尔弗莱德喊道:“我想您需要为此事做出解释!!”
“为什么我们一进入卡特兰就遭到了接连不断的刺杀?我们怀着友好的心前来巩固盟约,这就是卡特兰的态度吗!?”
威尔弗莱德没被人这样质问过,他的怒气和尴尬刚刚升起一半,骑兵又挥挥手,门外走进来刚刚跟着他的一群人。
是一群穿着拉诺亚特服饰的士兵,他们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上面躺着一个穿着全身盔甲的尸体。尸体的身体瘦削,苍白泛青的手无力地垂到担架的外面。脖子上一圈干涸的血痕,头盔不知所踪,象征着他的死因。
“我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敬佩亚历山大国王,于是他在登上王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您致敬。”
“但卡特兰回馈了我们什么!!”
他大声质问。
“是接连不断的刺杀!!”
“你是想要背刺盟友吗?!”
他在大厅里咆哮。
原来这个年轻的骑兵是罗斯的儿子。那就是安娜的堂兄?凯瑟琳担心,他不会因为熟人作案而认出什么吧?
骑兵的情绪激动,大厅内的卡特兰骑士们抽出了佩剑,大门被士兵堵住。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威尔弗莱德终于有机会开口:“我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用我父亲的名义发誓!”
站在下面的凯瑟琳生怕自己笑出来。她和安娜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
年轻人似乎已经破罐破摔,他不在乎周围严阵以待的卡特兰军队。
“那为什么这些雇佣兵都是卡特兰北部口音!”
“您居然敢说不知情。我抓住了一个,付出了一只脚的代价!”
人们这才意识到这个拉诺亚特的王子受了什么伤。
“你想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话音未落,旧事重演。烛台掉下来砸在了他头上。
这个凯瑟琳不知道姓名的贵族没有亚历山大那么好运。卡特兰的仆人上前检查,战战兢兢地汇报给国王:“他……他已经死了!”
无心去管其他人的反应,凯瑟琳皱眉看向刚才终于反应过来,眼中透露着惊慌的安娜。试图用眼神传递消息:你怎么还把他漏下了?
第70章 拉诺亚特和卡特兰的盟约彻底完蛋了。……
拉诺亚特和卡特兰的盟约彻底完蛋了。
他们的国王和王子死在异国他乡, 城里的贵族们开始为了谁是下一继承人而打仗。没人再关心来自北方国家的军队,亦或是可能突如其来的贝蒙德士兵。
而卡特兰仍然存在的,岌岌可危的盟友霍普兰, 它们中间还隔着沼泽地和整个拉诺亚特。
也就是说, 如果发生战争, 卡特兰将孤立无援。
但这终究是贵族们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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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弗莱德最近很高兴,因为他的生活变得平静,没有再出现些奇怪巫术带来的异常事件。没有半夜的癞蛤蟆, 也没有突然自燃的属下。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他很欣慰大多数贵族们还是守住了底线。
那块石头早已被人遗忘到脑后,骑士们将它打碎扔进森林。再过几年,它们就会像本来就在那里一样,周围生出杂草, 底部蔓延苔藓,然后沉进泥土里。
在拉诺亚特国王死后的第二天,威尔弗莱德收到了来自希恩城的福音。
城主亲自前来报告这个喜讯。
“国王陛下!希恩城多年来一直是您的忠实拥趸。因为卡特兰的庇佑, 我们有了今天丰饶的集市和坚不可摧的城墙。”
“就在昨天, 神灵眷顾了希恩!”
“神灵?”
“是的!”城主激动地点头。
“城堡的中央出现了一座雕像!它有着雄伟的身姿,像一位骑士!我们辨认出盔甲上卡特兰的旗帜, 这一定是——”
威尔弗莱德的笑容消失了。
“什么样的雕像?”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骑士的雕像,盔甲——”
“闭嘴!!”
国王已经无心听下去, 他根本不相信这是什么美好的福音。他只觉得这又是巫术的诅咒!
什么狗屁骑士的雕像, 这次一定又是什么怪物!
该死的巫术!该死的诅咒!
像附骨之疽一样缠着他。之前只有在梦里, 现在连现实里也不放过他!
“杰克逊!”他大声召唤属下。
杰克逊还是熬到了顺位第一骑士。只是国王迟迟没有任命骑士长。
“国王陛下!”他小跑进来,快速地回应。
“去希恩城, 看看那个雕塑是怎么回事。”
“——然后给我把它砸烂。埋进土里!”状似平静的声音隐藏着歇斯底里。
威尔弗莱德一只手拄着座椅的扶手,卷发挡住了他的半张脸。下午夕阳照出的阴影里, 杰克逊看见他眼睛布满血丝。
他看起来真够呛。
谨小慎微的杰克逊答应下来,迎着夕阳匆匆带队前往希恩城。
——这确实是一座宏伟的雕像。它足足有五米高,铠甲上的花纹清晰可见。怪不得希恩城的来客说它是卡特兰的旗帜。但雕像的前方,手部的位置却还是未经打磨的石头,头部也面目模糊。
杰克逊按照国王的吩咐将绳索抛上去。士兵们使力将雕像拽倒。巨石砸在广场的地面上,沉重的声音让人们脚下震动。
他指挥着小队将那些繁复的花纹敲掉,将头颅打碎,又将石块运出城去。
夕阳的余晖里,杰克逊看着巨人的影子一点点消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叫停了属下们。
“好了,就这样吧,把他运出城去。”
“杰克逊大人,可是国王说——”
国王说要把它碎成渣滓,然后埋进土里。
“谁是你的长官?”杰克逊面无表情地问他的士兵。
“是您。”
“那就听从命令。”
杰克逊提前完成了任务。天黑后他回到城堡向国王报告了雕塑的样子。和城主说的大差不差,干巴巴的描述让威尔弗莱德挥挥手,打断了他。
杰克逊从善如流地闭嘴,退出去。
第二天的巡逻队是另一个骑士率领的小队。他们再次为威尔弗莱德带来了噩耗。
“陛下,那座雕像……”
威尔弗莱德额头的青筋肉眼可见,他紧紧抓着扶手,咬牙切齿。
“说!又怎么了!”
巡逻队的队长停顿了下,“它出现在了希恩城外。”
是的,今天的巡逻队在发现它的时候还以为是杰克逊昨天偷懒,直到他们和村民确认,确实有一小队骑士砸碎过一座石像。领头的队长弗朗看着面前身披铠甲的骑士装扮石像,感到了一丝头疼。他知道如果他就这么回去,国王一定会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于是他将率先发现的几个村民抓了起来。
但是不管用什么办法,弗朗都没能从任何人嘴里得到确切的消息。
他又去搜查了周围的森林,昨天杰克逊扔掉碎石的地方。但石块不见了。
郁闷的骑士回到雕像所在的城外。明明是白天,但弗朗在一次不经意的转头看到那座石像的时候,却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面目模糊的石头渐渐有了棱角。头颅的位置仿佛被人清楚地用刻刀刻下了一笔。
它开始长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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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鬼故事。至少对于威尔弗莱德说是。根据弗朗的描述,他想像不出当怪物有了脸,将会变成怎样恐怖的存在。
他依旧每天命令骑士们用各种手段毁掉那些石像,但第二天它总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巡逻的路上。并且刻画地更加细致,它身上盔甲的花纹每一天都更加精美,卡特兰的旗帜也越发深刻地印在披风上。现在已经没办法简单地用刀剑抹去这个象征卡特兰的符号,骑士们每天都在将它大卸八块。
更让威尔弗莱德坐立不安的是,虽然不曾有人因它而死,但石像似乎有着固定的运动轨迹,每一天都更靠近城堡。
国王曾命令骑士们日夜奔驰在巡逻的路线上,搜捕将石像运到这里的人。
兰斯就是这群骑士的一员。他和他的朋友们顶着夜晚的冷风巡逻至郊外。
“我真想回到城里,去酒馆喝几杯。这该死的风!”他大声向同伴抱怨。
“那你得怪卡莱尔,他惹出来的事。”另一个骑士撇撇嘴,取笑着他们死去的骑士长。
兰斯扯了扯缰绳,催促马匹上前,和他的朋友并排跑在一起。
“这鬼地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谁会在这种天气拉着石头往外跑?”
“要我说——”
他的同伴使劲勒住缰绳,才没有让自己的脸撞上去。
“fuck!”
马匹发出长长的嘶鸣,兰斯拍了拍马脖子,试图让伙伴平静下来。
“……真见鬼了。”
“这东西从哪冒出来的?”
兰斯和摩根在小队的最前面,他们只顾着聊天,在黑黝黝的旷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路中央多出了一座石像。
骑士们的马头只到石像腰部的位置。它隐藏在暗蓝色的光影里,面对着小队。从远处看,像一个高大的巨人故意挡住了去路。
“……我们得回去了,伙计们。”
兰斯骑在马上退后几步。
他的同伴没说话,兰斯再次抬头,从这个角度看到了一根根骨头模样的手。
……
“蠢货!!”
“混蛋!!!”
卡特兰。国王在发脾气。
“国王陛下,埃博温大人来了。”
仆人小心翼翼地进来禀报。
埃博温躺在病床上已经有段日子,不过他并不是已经重新活蹦乱跳了,只是最近卡特兰的各种传闻让他没办法再躺下去。
听到这个,威尔弗莱德更加烦躁。但他还是不耐烦地将埃博温请了进来。
埃博温被人搀扶着,似乎病还没好。走几步便疯狂地咳嗽。
“国王陛下,我们应该封锁城堡。”
他浑浊但有力的嗓子说出这样一句话。
“封锁城堡?”威尔弗莱德的语气透着茫然。
“封锁城堡,让骑士们都回来!士兵每天检查进出的人,那个捣鬼的人就在城堡里!”
“那些石头可全都在郊外!”威尔弗莱德反驳他。
“但是做这一切的人!如果他们是一个团伙,那城堡里必定有他们的人——咳咳咳咳咳咳!”
埃博温一阵咳嗽,他清清嗓子。
“除了城堡里的人,我想不到谁能够对骑士的装扮了如指掌,也想不到谁能连盔甲上卡特兰贵族使用的花纹也画得分毫不差。”他的语气充满不屑和厌恶。
埃博温接着提出有力辩驳:“更何况,外面的人怎么潜入地牢?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巫术这种东西!”
威尔弗莱德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魔/蝎/小/说/m/o/x/i/e/x/s/.c/o/m